好一会后,她将信卷了卷,放回锦囊。
站起身往外走,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云千城刚走出月亮门,就看到风月白正提着个篮子往这边走。
“师兄?你这是?”
“后花园有种野花能入药,我去采一点。”
“嗯……”
风月白迈步要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云千城正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
“师妹,你……有什么事吗?”风月白语气干巴巴的,他最近越发不知道怎么面对云千城了,一站在云千城身边,他就莫名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像是以前,他倾慕云千城又不敢开口的那种紧张。
这种紧张,更像是害怕。
他不是怕云千城这个人,他是怕他自己的心,他的心飘飘摇摇的,可在云合死之后,他不想再让心飘飘摇摇的。
他指向稳稳的,好好当一个大夫,别的什么都不去想。
每年清明,去看看云合。
至于云千城,离得远远的,祝福她就好了。
至于余生,若是能多救几条人命,就是赚了。
云千城开口了:“师兄,我想问你点事。”
风月白别开视线:“你问。”
“你采草药吧,你一边采,我一边问。”
“……”
风月白提着篮子,继续往后花园走,可身边跟着个云千城,他心里越发不自在。记忆中,在城主府后花园遍布的可以入药的小野花,他如今瞪着眼睛使劲看,也愣是没找到一个。
他知道不是野花消失了,是自己没法聚好心神,心不在焉。
好在云千城很快就开口了:“师兄,你知道流玉吧?”
“流玉?”风月白停下脚步,想了想,“你说的……是丞相府那个流玉?”
云千城点了点头:“对。”
“她怎么了?”
“我想跟师兄打听打听,流玉为人如何?”
“不如何……”风月白眉头皱的更紧了,“流玉心思从小就复杂,师傅很是看不上她,后来她进了庄子,每日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行事就越发偏激了……”
“偏激?”云千城想起流玉在白府时候乖巧的模样。
“她抓树上的鸟,然后很残忍的……”风月白的话说了一半,约莫云千城理解了,又说,“我曾经去给流玉看过病,看过她那时的眼神,偏执可怕。”
“你是说,她自己一个人呆的时间太长了,人已经不正常了?”
风月白摇了摇头:“倒不见得是她被送进庄子之后忽然变的,她进丞相府之前,曾经在熹王府待过,后来是熹王爷将她送给了师傅,她许是在熹王府受过什么刺激。”
“熹王爷跟师傅还有私交呢?”
“也说不上私交,没见他们有特别多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