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长青没有啰嗦,蹲下身体,在师镖头怀里翻找事物。
他清醒过来后就发现师镖头已毒发身亡,饿鬼散人的利爪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不出意外,他找到一物,塞入怀中,跟着孟奇匆匆离开。
连续变化方向,消弭痕迹之后,孟奇顿住脚步,疑惑道:你们镖局怎么招惹到了罗教之人
中州镖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会尽量避免与邪魔九道直接冲突才对。
我也不知,我们押送一批货物到南州后,原本打算采买点当地特产回京贩卖,免得空手太过浪费,谁知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上门托镖,让我们将一只黑色木盒护送到神都,说到时候自有人上门来取。死了多名同伴,顾长青不愿含糊以对,竭力回想事情经过,到了半路。总镖头竟然亲自来接,道是半路偶遇
到了前面小城,总镖头突言身有要事,与我们分道扬镳。
当局者迷,身处此事中时,顾长青还不觉得有问题,可如今细细回想,愈发觉得所保镖物诡异,于是拿出怀中黑色木盒。小心翼翼将它开启。
封条有损毁,之前当有人开过。孟奇目光老辣。
顾长青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缓缓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里面铺着一层红艳艳的花瓣,鲜红欲滴,没有半点枯萎,它们之上放有一块奇形怪状的事物。似乎是用黄金铸成,并镶嵌满了红的紫的宝石,铭刻有诡异纹路。若仔细分辨,会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这件事物的纹路和宝石等皆不完全,似乎是某件物品的一半或一部分。
像是一块令牌,但被人分成了两半。孟奇沉吟道。
顾长青抿了抿嘴唇:或许是总镖头拿走了,兵分两路入京。
不知这令牌有什么特殊总之我们先回京,到了神都,容不得罗教猖狂。孟奇仔细研究一阵,没发现什么线索。
嗯。顾长青收起木盒,没有劳烦孟奇。
经过刚才的讨论,两人之间的生疏褪去了不少,孟奇一边赶路一边问道:怎么会想着做镖头
寄人篱下,总得找口饭吃,而且习练武艺之人,始终要有用武之地,否则会手生的。顾长青言简意赅道。
听起来谢家对你不太热情孟奇不好多说,疏不间亲。
顾长青笑了笑:毕竟隔了一层关系,我又被顾家逐出了家门,他们能收留我,给我栖身之所,已难能可贵了,而且后来我得了总镖头青睐,自身实力进步较大,他们亦热络了不少。
见顾长青没有偏激怨恨的表现,孟奇略微放下心来,只是不知他还是不是秉持着除恶务尽的理念。
长青,报仇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当一辈子的镖头前方大河在目,波光粼粼,孟奇突然问道。
顾长青愣了愣:什么报仇之后
孟奇正色道:我知道你还有心结未了,还想着杀则罗居。
还想着重新踏入顾家之门,问一问族长他可曾后悔顾长青的眼睛变得幽幽暗暗。
孟奇诚恳道:我不是阻止你报仇,甚至我外景之日,便是则罗居丧命之始,而是希望你不要一辈子被仇恨纠缠,想想大仇得报后做什么。
做什么顾长青有点茫然了,这三年多来,支撑着自己前行的便是复仇的心思,从未想过报仇成功后打算做什么。
孟奇吐了口气:我师父当年也是被哭老人一脉害了全家,如今恐怕亦有报仇的心思,但我相信他不会因此而迷失自己,等仇恨终了,必能大彻大悟。
玄悲神僧岂是我辈能够企及。顾长青苦笑道,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我要功法没功法,要资质没资质,说报仇不过是白日做梦
孟奇停在河边,状若自语道:如果能得到极好的功法,但换你下半辈子以传承它发扬光大它为目标,你可愿意
啊顾长青又震动又不解。
孟奇忽然灿烂笑道:此事暂且不提,到了神都再细说。
这一刻,顾长青前所未有地想揍面前笑得露出两排白牙的家伙。
运河沟通大江,贩来百万人众日常生活所需之物,堪称神都命脉。
河面宽阔,水波起伏,千帆蔽日,好一番热闹景象。
一条楼船之上,刀气长河严冲正与人举杯对饮。
樊兄以状元身份来迎,让严某受宠若惊。他先干为尽。
对面之人身着暗红色捕头服,腰间悬着一枚银色小印,五官俊朗,下巴略勾,气质沉稳,正是今科武状元樊长苗。
呵呵,严兄乃人榜第二,走到哪里不比状元之名更引人瞩目樊长苗笑道,而且大家都与王爷关系匪浅,自己人何需客气
严冲苦笑道:我这第二来得不明不白,全靠前面之人突破的突破,被杀的被杀。
那又怎样人榜第二走到哪里不搅动风云,不让大部分势力折节下交樊长苗挥洒意气。
严冲正待说话,忽有莫名之感,猛地转头望向窗外,恰好看见一艘楼船经过,船头立着一人。
这人身着黑色劲装,腰跨奇形长刀,容貌俊美,气质阳刚,背负双手,屹立如松,与河流微风散云船舶等形成了一个融洽整体。
似乎感觉到严冲的目光,这人侧首,与他四目相接,然后点头致意。
他也来了严冲低声自语。
谁樊长苗也看到了这个人。
狂刀严冲眯起了眼睛。
樊长苗神色变化连连:
他也到神都了
另有艘楼船经过,隔断了视线,河上浪潮涌动,似有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