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何事关我何事对啊,自己的他我要么是模拟的印记,要么是没有灵智的投影,自身独一无二,根本不需要考虑众多他我记忆情感冲击而迷失的问题。
既然如此,另外一个我,完全一样的我,与自身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受到这声暴喝,孟奇仿佛揭开了一层迷雾,叫做知见障的迷雾,眼前霍然开朗,念头此起彼伏,再无滞碍,隐约感受到了本性真如,身心活泼,妙不可言。
不过这仅仅只是扫清了迷雾,显现了道路,至于怎么靠近,如何靠近,还充满了艰难险阻,各种歧途。
他沉思片刻,展颜一笑,徐徐起身,拱了拱手:
多谢前辈指diǎn。
第三问是,若前辈过去经历的种种皆是梦境,夫人是梦,画眉山庄是梦,手中之剑是梦,又该如何面对
常见幻术肯定无法影响前辈,但如果身处阿弥陀佛的梦中天地呢你所看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感受到的,皆是梦境反馈,看似真实,本质虚幻,庄生晓梦迷蝴蝶,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为了庄生
孟奇将缸中之脑的疑问改头换面讲了出来,说完,他转过身,踏着山路,缓步往下,没有等待陆大先生的回答。
道旁微风吹拂,花草清香入鼻,扎着木簪的身影渐行渐远。
陆大先生长剑置于身旁,眼神闪烁,嘴唇翕动,却始终未能说出自身的答案,就这样看着孟奇一步步离开了后山。
出了画眉山庄,孟奇举目四顾心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念头纷呈间,下意识往着西南行进,等到回神,已是到了一座仿佛参天长剑般的山峰前。
洗剑阁的山门所在
孟奇怔怔立在山前,忽地哑然失笑,心里果然还是有些放不下那件事情。
那句话给自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平生唯爱七尺剑,斩dgdiǎn,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srp><>吾见我我非我。
他没有掩饰气息,江芷微已然出现于山脚,身后山花盛放,芳菲如画。
伊人鹅黄衣裙。黑发轻挽,垂下几缕,明艳夺目,似乎从未改变,笑吟吟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兴之所至,随心而来。孟奇一袭青袍,头扎木簪,潇洒温蕴,含笑打着机锋。
江芷微轻笑一声: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
眼波含笑,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模样。
嗯。孟奇沉吟了一下道,你曾经吟过斩吾见我我非我。斩的是哪个吾,见的是哪个我
江芷微恍然笑道:原来你是在思考我之为我。
然后,她神情多了几分严肃,正色道:吾指外在之我。包括肉身经验武道情感等方面,我则是本性真如。
自那一diǎn本性真如离开大道,便受到后天沾染。目被五色所迷,耳被五音所惑,鼻为五味所染,心被经验与情感蒙蔽,难见本来面目。
斩掉不是斩去,不是抛弃,而是勘透它们的局限,明白它们的虚幻之处,从而照见真我。
孟奇有所明悟,微微皱眉思索。
江芷微见状,想了想,用更浅显的话语说着自己的心得:虽然我坐了死关,但斩吾见我也不过是初有眉目,这应该是贯穿外景以后武道的疑难,简单来说便是眼睛看到的事物受限于眼睛本身,不到佛祖慧眼,照破一切虚幻,见万事万物,总有遗漏之处,所见也并非全都真实,完全相信眼见,很容易犯错,属于吾丧我,被外在迷惑,不见事物本来面目。
同样的,不到最终,耳朵有局限,鼻窍有局限,我们经历各种事情得来的经验与武道同样有局限,完全依赖经验,则会被经验困住,对事物的认知出现偏差,完全依赖于武道,则被武道束缚,越来越偏激和极端。
认清它们,勘破它们,斩掉它们带来的虚幻之处,才能打开牢笼,见到真我。
孟奇diǎn了diǎn头道:说是容易,真要去做肯定异常艰难,自出生以来,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或多或少受到吾的影响,依赖它早就成为习惯和本能,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勘不破这diǎn。
他明白了江芷微的意思,也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斩吾见我,一见真我,立刻就能自证传说
山上花开灿烂,山脚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一鹅黄,一素青,交流着斩吾见我的经验,气氛融洽,如诗如画,几有神仙眷侣的感觉。
孟奇抬头看了看江芷微,看了看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山路,忽然笑道:之前陆大先生提一念之差时,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没听大哥怂恿,前来洗剑阁劝你,隐晦表达心意,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