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可不会将他放下,喜神代表什么他清楚得很,倘若和他走得近些,那么日后的生活也好过点。加上玉帝又给他红线,如此一来只要多多美言几句,那我紫阳仙君也是可以嘿嘿嘿的。天庭的人不好客,小辈间也仅限同族切磋,基本在天庭的人,每天生活都相当枯燥。小孩除了修炼修炼再修炼,就是修心修心再修心,一直修到让宗族家亲绝望,或是成龙成凤。
紫阳扛着他东跑一圈西游一遭,过了半天才将他放到一座略显古旧的小屋前。这小屋全木结构,泥褐色窗帷紧闭不开。一圈又一圈蛛网在房檐结了又接,好像没有人的生息。三角屋顶全是白漆,白漆就算不细看,也能发觉不少地方掉色了。与掉色区域不同的,三十米开外有一颗十米高的红树,树很粗,树皮很粗糙,或许因为存在的时间很长,原本漆黑的树皮,眼下也如蛰伏煤炭的火源一样炙热。这棵树如深山的蘑菇没有绿叶,厚厚的叶子有黄有红,明明不是深秋,却见它一片又一片落下。紫阳来过这里,和上一代月下老人酗酒那会,他听闻这就是情爱始末苦情树。
这屋说不上多好,但屋外有好多空地。空地里面杂草丛生,有花有落叶。不经意间,还有一只螳螂急忙忙逃亡。青名对这里很熟,向后挥挥手先一步回屋,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杂烬也如云般脱离此处,青名想寻找,探索曾经的故居。
他倚着一人高的枢门,静看远方潮起潮落。屋外有篱笆围着,可也只起到观赏作用罢了。紫阳有什么心事,一脚进一脚出,不到膝盖的篱笆近乎被他玩坏了。“出来吧,跟一路我很烦。”紫阳吹吹小手指上的头屑朝后吼道。青名闻言瞟了瞟,若不是一帘枯叶静躺半空,恐也无人在意是不是时间忘记了转动。
“身后空无一物”,紫阳这话值得玩味,白蛇也没接着隐藏,她由脚转而可视透明,立于紫阳八步之遥两相映耀。他打量这厮两眼,金光闪闪的眼珠子转道:“你这人运气真好,天庭不养闲人,刚巧你来了,那你就跟着他咯。”
白蛇不信他,这个人实力远在她之上,不仅拍拍肚皮鄙视她,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虽说三途河的厉鬼见过不少,但没有多少是不怕她的。兴许还未适应丢失的荣耀,蛇女对他着实没有太大好感:“谢仙君。”“不谢不谢,快进去吧。”紫阳甩手走人,临走还对青名大声咆哮:“老哥!红线给我留两根啊!”
青名应了声好他才起身飞往金銮殿。远离金銮殿的地
方,从上往下看尽是挥洒汗水的名门子弟,他们年纪小小,为了自己的未来,家人的未来日复一日磨练着自己的技艺,可就算如此努力,大锅烩里的菜肴,始终不敌一墙之隔的名师相辅。
抱元守一,凝神聚气,一练天成,三元成神。望着名师相授的绝学,紫阳饶有兴趣的放慢脚步,一边欣赏沿途美景,一边轻哼不着调小曲。偶有大能察觉他在偷看,却也找不到驱赶的理由。
因为他看的很光明正大,却不会指出其中的端倪。端倪,任何事物都有他的动机存在。身为人师,就当如猫虎般留一手,这一点师傅很清楚。相对应的外人也要清楚,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有教无类半句多正应此景。
不管走得多慢,只要你在走,就算是爬,也总有一刻会到达心中的目的地。金銮殿大门虚掩,里面却死沉沉一片。除玉帝外,众仙家皆有气无血的跌坐在地。他们脸色惨白,修为略低的早已陷入沉睡,修为高的就连无上太德仙君也是如此,紫阳话不多说,上前禀告玉帝:“玉帝陛下,喜神掌管姻缘真的好吗?”冕旒垂下,玉帝端坐九龙金椅道:“喜神,祥瑞,福泽,姻缘。何不可。”
玉帝气音浑厚,可也如众仙一样困乏倦倦。紫阳想想也好笑,挥手锁上金銮殿的门窗,再于门口置放仙会勿扰牌匾,检查了周遭一番,确定没什么疏漏才对玉帝道:“好了好了,累了就赶紧睡,现在没人知道。”
想来紫阳的话很有分量,玉帝先摆首咳嗽,继而便仰在龙椅上熟睡。如果说玉帝的睡姿还算可圈可点,那么众仙家就是怨声载道着取暖:“哎我说老李你别闹,好容易睡一次。”老李托着金色小塔往他怀里挤挤,太白无上道君见劝解无果,顺势一踹将他踢飞好几米:“你个死变态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