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子文来说,那个有些不可理喻的十二皇子可是要比眼前的这个皇上要好上许多。因此听到了皇上终于将金口张开,王子文总算是舒了一口长气,立即领命出门,空留下一片背影在孤寂的大殿中回荡。
近日来,王子文通过那种如同神识般的通晓力量,已经将这个宫殿的大体地形摸了个清楚,走起来也算的上是熟门熟路,没有再像先前一般被重重的谜障困顿在其中无法自拔,而是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自己第一次睁开眼时所见到的华丽房间。
门半掩着,虽然还是白天,但是从外面向内看去,整个都是漆黑一片,也根本没有办法看到屋子里面究竟是否还有人。门外一个等待吩咐的奴才都没有,由此更可见,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因为这种流言蜚语而落得如此田地,让王子文都有些于心不忍。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打定了主意想要帮这个落了魄的皇子重新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皇宫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虽然说这个家伙一直对自己有些阴阳怪气,但是就光冲着他能够将自己从外面给拖回皇宫并且还救了自己一命的这件事,王子文也不能放任这个家伙放任不管。
“素廉?”试着轻轻叫了一声,不过那一片漆黑的屋子中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整间房子如同死了一般的静谧。声音投了进去之后根本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后,王子文轻轻的伸出了手,对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轻轻推了一下,那扇经过了精心雕琢的,上面附有着无数精美镂空花纹的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被王子文轻轻推开。这声音在这种环境中显得突兀无比,但对于王子文来说,沉寂的打破或多或少都让他紧张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的惴惴不安,但是却也没有在根本上缓解他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探入半个头,虽然说早就已经来过这个地方,但是身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森然恐怖的气氛,甚至都可以跟自己曾经居住过的禁地有的一拼了。
“谁!”在黑暗之中突然传出来了这么一个声音,让王子文身上的神经在这一瞬间陡然收紧。不过在分辨出素廉的声音之后,总算是把这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怎么都不把灯点上……”找出声音的方位之后,王子文立即就往里面走去,想要看一看这个尊贵的皇子究竟一个人躲在这种黑暗的角落,甚至连盏灯都没有点上,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王子文的舌头就打了结,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发出声音。
血迹,满地的血迹!
已经凝固成暗黑色的血迹就这样遍布在了王子文的面前,被涓染上了一层暗红的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如此触目惊心。任是王子文这么一个男人见了都有些不忍注目。
而这滩血迹的主人此时此刻竟然半靠着坐在那张曾经被王子文称赞不已的华美大床的床边。单手撑着地面,似乎在支撑着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的身体,仿佛连爬上床的力气都已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王子文甚至都觉得有些不知改如何是好,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全都已经被那滩血迹所填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虽然说并不是没有见过这种血液四溅的场面,但是不久之前才刚刚还跟自己在那个被禁锢的别院见过的素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王子文着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王子文一个健步冲上去,赶紧将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段素廉从地上扶到了那张华美万分的大**。那些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血迹,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服传到了王子文的身上,让他的心中又是一阵颤抖。
也顾不得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的道行,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王子文打定了一个把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主意,动手就开始解起了素廉镶嵌着金边的华服。
也许是因为刚才王子文的那种粗鲁的动作的关系,那到刻印在前胸的伤口似乎又被扯裂了开来,鲜血汩汩的流淌,在这间异常安静的房间里甚至都可以听得到那种诡异的流淌声音。
虽然八宝袋里还有着不少奇珍异宝,那些瓶瓶罐罐中怎么说都应该有药能够治疗这种硬伤。但是刚刚才把弈砜那个一直想要侵占自己身体的家伙囚禁了起来,如若这么简单就将袋子打开,恐怕接下来的状况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