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福禄将军府的安全,已经交给了皇帝调给李方的三千禁卫军,整个将军府上不时有人巡逻,月亮高挂在天空,一只鸟儿在树梢低叫几声,振翅高飞了。
一条黑影从围墙上跳下来,隐没于黑暗之中。将军右边的厢房里,还点着亮堂堂的灯笼,三千禁卫军的几个头领正在里面喝酒,打牌。
黑影一路向那里潜行,对周围的情况和巡逻军士的走位非常清楚,厢房里有四个人,只听里面传来:“不看,下二十两,加十两。”
“等等,恩,我跟,再加二十两!”
“妈的!你唬谁啊?!老子不看!跟了!”
“我看看,他妈的!”听到砸桌子喝闷酒的声音,看来有一个放弃了。
先前打头的那人倒是豪气,“输来输去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我暗跟,再加十两。”
“十两?心虚了吧?就凭这句我也跟你!总要死一个才好决战,我再加二十两!”
“看来是在玩扎金花呢?”黑影对赌博不怎么感兴趣,却知道赌博可以看出人品,静静地靠在角落里听着。
第三个人还是不看,暗跟再加十两,第一人想了一下,喝了口酒,听声音好像是看了看牌,“好!二十两,我跟了!”第二人想都没想,丢牌了,嘴里骂着:“你们这些恶狗子!都吓不住的!被打死了还要咬人一口!”
“暗跟,加十两!”第三人依旧是那平静的声音,第一人心里憋火了,“就你那张脸,跟刀削面似得,我看你嘛牌!跟你二十两!开!”
安静了一阵,“他妈的!”“小声点!吵到福禄将军就不好了!”“我管他嘛葫芦将军!老子倒了他八辈子霉了我,都是对3,你说我开嘛呢我?!”“呵呵,运气,运气。”“小钱,消遣,别伤了和气,我对8都跑了。”
听着里面一团乱,扎金花就这样,比心理,比完心理比运气。转眼几百两银子到手,第三人呵呵笑,也不发脾气,输的是大爷,得惯着他。
“你们说这葫芦将军真是仙人下凡吗?”
“仙人下凡有叫葫芦的?”
“那个麒麟使倒有些道行,葫芦将军也就是反应快些,管他那么多,他说什么我们听着就行,叫我们做事可得看银子。”
“不行!上头有命令,说只要不是和我们对着干,马马虎虎听他的安排,大家多留心眼,有什么情况向我禀报!”听声音,第三人是这里面的‘大哥’。黑影转过头来,隐隐看着是李方,奸笑两下,钻回‘宿舍’去了。
第二天大早,李方就起来了,自有仆人伺候洗漱,管家在外厢房候命,“麒麟尊使万福。”慕英雄推开门进来,“你倒会享受,我们修道之人岂能沾染凡尘俗气?”李方其实也不习惯有人帮忙,只是等仆人做好准备工作,自己动手罢了,随手把毛巾一丢,拉着慕英雄出了门。
“皇上御赐的金银在哪?”李方问管家,管家是个平平凡凡的老头,看上去身体还算硬朗,脸总是向下看着,态度很恭敬,弯背垂手答道:“回将军,昨日秦将军让人帮着放库房里了,奴才还听秦将军说,老爷今天要在府里府外大宴百姓,广施恩惠,所以老奴昨夜一宿未睡,让下人们准备好了今日的活头,怕忙不过来,早些时候,老奴已派人出去各个酒楼订膳送来,先订下了三天的量,都记在本子上,请将军用过早膳后过目,一会自会有下人来禀报。”
听着管家流利的回答,简练,能干表现无遗,不觉多看了两眼,“恩,不错,你们都是谁派来的?原来在哪做事呢?”
管家恭声回答道:“回将军,老奴——下濮,是皇上派来的,原是御膳房的外管事,这一干下人都是老奴和元帅府带过来的,俱是灵动,利索的‘长仆’(有工作经验的)。”
“呵呵,两个老大都派了人来啊。”李方心里想着,捅捅身边的慕英雄,“走,用膳去。”
“将军这边请。”
“拿酒来!”慕英雄在餐桌上大喊,管家一愣,立即吩咐下去,李方虽是好酒之徒,但早上喝酒还是不怎么习惯,随口说道:“早上喝酒伤身,看你那样,怕以后没得喝啊?!”
“伤身?就我,我这麒麟身材,还会伤身?!老子以后拿酒当水喝!”
“随你!”
“陪我喝两杯?”
“一杯就好了。”
早膳用完,两人已是酒气冲天,其间有仆人来报,万事具备,只等两位老爷下令救济穷人,管家挥手斥退仆人,自己端上两杯茶伺候着,等他们喝下两盅后才说道:“将军,尊使两位大人初来咋到,于当前俗礼未知,至昨日午后,皇上和元帅均表示力挺麒麟尊使,奉麒麟为我族图腾之一,着老奴立即布置福禄府第,各方显贵重臣的拜帖请函势如潮涌,按理,该由本府先行款客才是,一来恭迎人气旺我根源,二来待人于礼不失我节,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恩,正该如此!”李方点头称是。
管家接着又说:“各位权贵的请函老奴均已恭备,只等将军点头便分人送上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