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哗”的一声,外面再也没有了风声。
众人就感觉眼前一亮,铁牛**一收,又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他的背上、腰上的衣服通通破了,一道道的深红色痕迹出现在他的皮肤上。如此强烈的风阵,竟然没能刺穿铁牛的皮肤。
这时一个衣服华贵的妇人猛然爬了过来,她头上的头发乱的如同鸟巢,身上华贵的衣衫也早已四分五裂,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肉一点点往外漏出。
“我儿,我儿在哪?”那妇人一边向着杨一凡等人爬去,一边低声呼唤着。
杨一凡往那女人一瞧,顿时明白,这女人正是罗刹门令牌上所绘的罗刹女,只是令牌之上的那罗刹女极尽妖娆妩媚,而此女此刻却全无媚意,只剩下焦心的期盼。
众人一起看向寒衣,他们自然也看得出,寒衣和这女子十分相像。
那华贵的女子努力的抬起头来,看向寒衣,然后双目再也无法挪动半分,泣声道:“我的孩子。”
寒衣却是猛的转过脸去,道:“我没有娘,我是一个孤儿,是师傅将我养大。”
“我的女儿,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一块猩红的胎记。”那妇人凄声问道。
杨一凡忽然记起自己偷看寒衣洗澡时,那个下午,仙子般的寒衣就那样赤条条的背对着自己,她的背上确实有一片胎记。
寒衣默然,仍是没有说话。
那妇人惨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你知道当年我为何会把你扔掉吗?因为你是我和‘奇宝轩’星家二少爷的私生子,当时罗刹门门主,也就是我的丈夫,一直怀疑我和那星家二少爷有染,见到你出生,他非要滴血验亲,无奈之下,我只好哀求母娘将你扔掉。我儿啊,这二十一年来,我何尝不是痛苦……”
说到这,那贵妇人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她生怕寒衣又危险,便硬生生将那斗阵的道具给挪开,只是这个过程中,她被裂刹风阵伤到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寒衣转过头去,眼睛有些湿润,她跪着匍匐了过去,轻声道:“你别说的,我都已经了解,我不怪你,真的,你好好走吧。”
那妇人听了这话,眼角不禁露出笑意,这一笑,竟是让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比之寒衣还要绝艳。
“谢谢你,”那贵妇人轻声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吊坠,深蓝色如同海洋一般的吊坠,那形状如同一滴眼泪,贵妇人把它放进了寒衣的手里,“拿着它,这‘深海之泪’是当年你爹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我……把它交给你。你去不去找他都没有关系,但是你记住,你是……星家的后代。”
说到这,华贵妇人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寒衣理了理那女子凌乱的头发,两滴泪水不禁低了下来,泪水正巧落在她手中的‘深海之泪’上,一团深蓝色的光芒猛的爆散而出,笼罩住场中的每一个人,那一瞬间,杨一凡忽然觉得心好痛好痛,所有的伤痛在一瞬间全都浮上了心头,那一刻,他不禁放声大哭。
然而放声大哭的不仅杨一凡一人,罗彩衣、火舞、寒衣,甚至包括铁牛在这一刻全都潸然泪下。
半晌过后,火舞擦了擦眼睛,道:“他妈的,这吊坠真邪门,老娘我自打下生来就没哭过。”
罗彩衣却是笑着说道:“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舒服了许多,舒服了许许多多,他奶奶的,这感觉真好。”
杨一凡看着火舞、罗彩衣、铁牛、寒衣,展颜一笑,哭过之后,他的心境更加开阔了。四处看了看,杨一凡很快便找到了那裂刹风阵的道具,那是八个青色的小旗,旗帜使用特殊的木料所制,杨一凡估计应该是十万大山中的风罗木。
旗帜的周身闪闪发光,一看便知定非凡物。八支旗帜插在大殿的八个角落,而在远处的皇座之上,则堆放着大量的灵石,足足有十几亿之多。但是如此多的灵石,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几乎全部耗光。
杨一凡看着手中的八支小旗,心中感叹这斗阵竟然神奇如斯。随后他已想明白了整间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星辉之所以会来到罗刹国,会对蓬莱宗下手,只怕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寒衣,他是要来杀寒衣的,因为他知道寒衣竟然也是星家嫡系的传人。
这时那深海之泪的光芒已淡淡隐去,又恢复了一开始时的色泽,众人均站了起来,一场大哭之后,大家的心情竟然都是好了许多。
寒衣朝着众人笑了一笑,说道:“我要回蓬莱山把我的师傅厚葬了。”
杨一凡头一次见到寒衣的笑容,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寒衣低下了头,然后对杨一凡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那一次救我性命。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或许会再见的。”说完,寒衣抱起那贵妇人的尸体,向着殿外走去。
罗彩衣看了看杨一凡手中的斗阵旗帜,说道:“一凡弟弟,这一次你可是赚大了,这样吧,能不能把我们的工资给上调一番。”
火舞也说道:“对啊对啊,我不仅想要减肥丹药,还要美容丹药。限你三天之内,把这笔账给我们了解了,我们还等着回星蓝国呢。”
杨一凡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想这或许不用着急,因为……我也想成为你们火舞佣兵团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