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割痕犹在,隐隐作痛。部尉俯首一看,果然肋下也有刀伤。
现在,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及至第二日拔营,部尉还有些神思不属。被刺的事,他对任何人都未曾透露。既不愿意别人大惊小怪,也不愿以鬼神之说惑乱人心。更有可能,部尉对刺客实在好奇,没准心里还在暗暗希望人家再度来访。
第二天,第三天,连第四天也过去了。沈部尉带领他的手下们在长江沿岸驱赶蛮夷人,卧冰饮雪,风餐露宿,途中还碰到了几次顽强抵抗。确定周遭不会再受流寇骚扰后,沈白阳才下令打道回府。
那个女杀手却始终没出现。沈白阳想:也许她决定放弃行动,也许她还在等待时机。
眼看回程越来越短,部尉却不像往常那样轻松。
他的失望之情越来越重。
这天夜里,他们歇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庄中,栖身在废弃的粮仓内。虽然屋顶不至于漏雪,但沈白阳躺下后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翻了个身,正好看见一双女人的脚。
部尉深吸一口气,沿着美妙的曲线向上瞧去。
那个刺客背向月光,站在跟前,身上不着寸缕,唯独脸上还蒙有红纱。她右手持匕首,似乎毫不羞怯。两只锐利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审视猎物。
他想尽量不去注意人家的,可仍然看了个一清二楚。这次离得近,沈白阳觉得她有可能是个胡人。胡女与汉女的区别,就像白菜和萝卜一样明显。
部尉裤裆里热烘烘的,他低声问道:“你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