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闪烁着血腥的双眼,急促的呼吸,狰狞的面容,回首,突来的残酷,连死亡的哀嚎都未曾发出,迸溅的鲜血与脑浆,身体与地面相击产生于黑暗令人胆寒的声响。
漫长的一夜,苍天岁月原之下,是夜,据附近牧民所传,哀嚎之间凄厉张狂的恐怖笑声响彻了一夜,只听那声音说:“黑暗再度降临,吾谋千城将再度成为人类眼中的恐惧,内心的不安,黑暗自我降临!”
方才抵达的夏殇,还未晓得恩师等人已尽数死在冰封城内,匆匆赶到帝国九点的他,只盼能尽早解决这事,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夏雪早在帝国九点等他到来,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惶急惊恐,看到夏殇来到,忙奔上前:“哥,你来了。”
夏殇一直以为自己妹妹是被哪个男人甩了,失恋,把自己拉回来诉苦:“到底是哪个男人玩弄我妹的感情,快和哥我说,哥马上去把他宰了给你出气。”
夏雪看到夏殇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泪水忍不住溢出来,扑上去将头埋在他怀中,呜咽不止。可怜的夏殇还真不知道自己妹妹身上出了什么事,看上去如此坚强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哭成这样,看来那个男人伤她不轻:“不用这般热情吧,小雪?还是说那个男人真伤你这么深?”
夏雪抹干了眼泪,仔细打量了夏殇许久,见他身上没半点伤,这才说:“三个小时前,杨佑教授带领的考古队伍尽数丧命,这事,哥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小雪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莫名其妙,夏殇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妹妹在想些什么,“这玩笑开过头了吧?我来的时候,老师他们还好好的了。”
夏雪从怀里取出手机,放在夏殇手上:“这是爷爷那发来的消息,你自己看看。”
夏家财大势大,夏老爷子如何会让自己的孙子真去冒险,当什么考古人员,在考古队伍中另有夏家保镖,目的正是随时保护夏殇的安全,三个小时前,此人临死送出消息,夏雪首先从老爷子那得到消息,对宫紫玄所言更是确信,只盼自己哥哥能早些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夏殇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所震慑,喃喃说道:“原来那是真的。”却是想到门板上那希伯莱文警示,随即神色一定,问道,“你是怎么事先提醒我离开那地方的。”倘若不是夏雪让自己早早赶回来,只怕自己已经死在那了。
夏雪嗫嚅道:“有个道士说我近期有丧兄之痛,若要摆脱此劫,必须让你在今天晚上离开草原。”
“什么道士这么厉害。”夏殇皱眉道,自己这妹妹不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呢?”
夏雪解释道:“那道士是和展子白一块来的,连展子白那样的人都那般尊重他,想来和骗人的神棍不同。”话虽如此,可宫紫玄三人落入劫匪手中的事依旧让她很感困惑,“而且他一掐指就算出我有个哥哥在草原上,我能不信他么?”
夏殇一怔,问道:“那,小雪,你现在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道士,我有件事想问他?”冰封城内的黄符似乎就是道士所留,如果夏雪说的那个道士真如此厉害,或许自己能从他那得到些帮助,冰封城几乎是老师的梦想,他既然继承杨佑的衣钵,自然要为他做完这最后的一件事。
此刻的宫紫玄与李青叶两人找到陈子山的母亲后,将她身上的病痛治好,便算还了陈子山那个磕头。
处理完此事,两人便一同回到S城。
宫紫玄居无定所,夏雪一时找他不到,只能去问展子白,可展子白又如何能知道宫紫玄的下落,只好推说不知道,不过,一看到两人,他便立即跟他们联络。夏雪与夏殇这才怏怏离去。
展子白望着两兄妹的背影,不禁苦笑,看来宫紫玄那张乌鸦嘴说对了,夏雪的老哥身上真出了问题。
“冰封城现世,不知道紫玄兄有何良策可应对?”李青叶开口询问道。
“那和我无关,也不该是我去担心的。”宫紫玄毫不挂怀,这事,他是真不打算去管,“如果青叶有心去管的话,还是快些赶去的好,谋千城可不是简单人物,复活的时间越长,恢复的功体越高,越是难以对抗。”
李青叶耸耸肩,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青叶还是放轻松做自己的富家翁较好。当年冰封城一战,道门先天道罪张天师那般强横的人不也要死在谋千城手上,青叶虽然学了两个把式,可和道门先天道罪前辈差距可不小,上去送死,那不是青叶的作风。”
“道罪么?”宫紫玄寻思片刻,天师道最出色的继承人,在那个时代,可是领导三门六道之人,自己,也不过是在他死后,才开始担任中原道门第一人之称号,“我挺佩服他的,可惜,冰封城一役令天师道损失惨重,六道也因而少了一个天师道。这么多年,也不知天师道恢复过来没有。”
“恢复过来又能如何?”李青叶问道。
“我可以天天去找他喝茶,最近实在太无聊了。”在东瀛有个天照大神可以等候,在国内,对头实在太多,宫紫玄不大想出头。至于萧玉鼎,那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自己这条命是被苏流澈所救。苏流澈的性命肯定是要保下的,但,那个李老有古怪,他对那个苏流澈的关心,明显过头了,他看苏流澈的眼神,实在暧昧过了头,就跟在看他的爱人般。按照常理来说,身体都衰老成那样的老头子不可能还有那种心情吧,可,宫紫玄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李老是看上苏流澈了,而且爱到极致。
而且,那张脸,看起来,很是熟悉,似乎是某个自己打从内心深处厌恶的人。宫紫玄端坐在月光下,低头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