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罗江已经痛苦地倒在了地板上。其实从他的脑袋被裹住到现在也就过了十五秒而已,一个正常人闭气都能达到一分钟左右,按道理罗江还不至于这么痛苦。
要命的是一被这鬼东西包住,罗江一下子就乱了方寸,无形中放大了痛苦的感觉,庄静雯的形象让罗江的心暂时定了下来,虽然还是难受得要命,但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昏死过去。
他的手在地上胡**索着,摸了五六下,终于给他摸到了拿根掉落的钢管,幸好刚才他只是松开手让钢管垂直掉下去。要是不顾一切地抛出去,现在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罗江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地流逝。他拼命捞起那根变得重逾千斤的钢管,用尽力气向记忆中珊瑚群生长最旺盛的部位直捅过去。
这已经是罗江最后一拼了,如果还没效果,他就只能认命了。也该是罗江命不该绝,就在他实在忍受不住这么痛苦的煎熬,将要昏过去的时候,那个球面体在他脑袋上用力地挤压了几下,似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脑袋。
球面体一退走,罗江迫不及待地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燥热的气流涌入肺里,痛得罗江差点掉下眼泪,窒息感终于消失了,脑袋虽然还有些发懵,但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罗江有些呆滞地移动着眼珠子,他看到那团珊瑚缩成一团,似乎很痛苦地扭动着,在球面体游弋的那些小黑点也奇怪地消失了。
眼珠一滞,罗江猛地想到刚才球面体退走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张大嘴巴呼吸,喉咙忽然一痒,似乎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顺着喉管滑了下去。
罗江不敢再想下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也许那些黑点只是和球面体融为了一体,但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的胃部一阵抽搐,硬把指头戳到嗓子眼里想让自己大吐上一场。
还没吐出来,楼上突然传来了几声粗暴的叫骂声和女生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几声清脆的耳光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