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了罗江对他的观察,他并没走过来和罗江打招呼,而是对罗江淡淡一笑,点头致意。
虽然没有任何对话,单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让罗江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不断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气息吸引着自己,罗江甚至产生了很强烈的想要和他交朋友的冲动,他甚至已经觉得他们成了好朋友。
真是滑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山流水?罗江定定地思考了半天,总算想明白了中年男人吸引自己的感觉——那是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童年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在爷爷的强迫下,他读了很多书,对有书卷气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大评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双带着馥郁香气的纤纤玉书忽然从后蒙住了罗江的眼睛。
一股熟悉的香味令罗江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宁愿理解成花香,要是当成张可舒体香的话,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干出什么对不起小叶子的事情来。
“可舒,别闹了。”罗江无奈地道。
不知道张可舒是不是没把他当男人看,明明知道自己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孔还有比魔鬼还魔鬼的夸张身材,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将香喷喷地身子靠了上来,这不是诱惑他犯罪吗?
虽然罗江自认定力比一般人强很多,但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背上蹭来蹭去,喉咙不知不觉又干涩起来。
这个张可舒!松手就松手,干嘛把整个身子都贴过来!罗江干咳一声,义正言辞地道:“可舒,你这样子不太好吧,让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我是没什么,你怎么说也是老师啊。”
张可舒诧异的问道:“我又怎么了?什么样子不太好啊!”
罗江吸了口气,猛地转过身子,愕然发现张可舒正站在几米外的地方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下可真是糗大了,罗江讷讷地干笑两声,只想仰天长啸一声:“yy真是害死人啊!”
刚好到了吃饭时间,罗江答应了张可舒共进晚餐的邀请。吃饭的时候,罗江从张可舒嘴里打探到那个和张雪梅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叫陈一寒,是张雪梅的美术老师,张雪梅是他的得意弟子,同时也是美术课代表。两人的关系相对其他学生要走的近一点。
罗江吃惊地道:“不会吧,高二还有美术课,太匪夷所思了。”
张可舒得意地笑笑,道:“我们这里本来就是个很美丽很神奇的地方啊,你见过有哪个学校搞过这么隆重的花卉节啊,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是这个。”
看到张可舒翘起雪白精致的大拇指,罗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同时更坚定了尽一切可能性将这里的安宁维持下去的想法。
旁敲侧击下,罗江了解了不少陈一寒的情况,陈一寒在校园里也是位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据张可舒介绍,他幼年成名,又在国外留过学,三十岁的时候就拿过全国大奖。
后来厌倦了外界劳心费神的生活,这才回到故乡隐居。他不光绘画方面有过人的造诣,在文学上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出过好几本畅销书呢。
张可舒说出了那几本书的名字,罗江心头剧荡,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是他!”
张可舒奇怪地看着罗江,罗江尴尬地道:“地球真是太小了,我很喜欢的一本杂文集就是他写的。作者的笔锋实在太犀利了,我还以为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人怎么着也有小六十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呵呵,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张可舒促狭地笑道:“你也没想到人家这么帅吧,可比你帅多了。”
“这个……”罗江摸着脑袋,讪讪地笑道。他在心里暗暗地说,“这个女人太坏了,这也拿来比,算你狠,你怎么不让他和我比看谁年轻啊。”
玩笑归玩笑,晚上躺在**的时候哦,罗江的心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默默地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找机会和陈一寒搭讪,这么一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居然破天荒地有了倦意……
“你好,我叫陈一寒。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令罗江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居然是陈一寒找到他,主动发出邀请。对于这个提议,罗江当然没有意见。
两人来到学校旁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落座,陈一寒温和地朝冲罗江笑了笑:“喝点什么?”
罗江摊摊手,示意陈一寒随便。陈一寒招呼服务生的时候罗江还是补充了一句:“白开水好了。”
陈一寒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很有礼貌地对服务生点点头:“两杯白水,谢谢。”
服务生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而去。服务员一出门,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