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灵光一闪,难道他和自己一样,都不知道算是什么东西,都是什么见鬼的……“变异人”?
罗江都变异人这个说法颇为满意,一方面他们确实和人类有很大区别,但从另一方面说,现在的罗江并不觉得自己完全不属于人类,他觉得自己依然拥有人类的情感,说起来自然属于……变异人。
罗江不由得兴奋起来,一下子从**坐了起来,眼前无边的黑暗中像是被利刃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了模糊的曙光。
他在这里一直觉得很孤独,如果有一个真正的“同伴”成为朋友,日子应该会愉快的多吧。何况陈一寒还是个这么出色的“人”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呆着都能感受到发自心底的轻松。这一直是罗江渴望得到的东西。
学生失踪……老师……变异人……消灭人类……
天哪!罗江重重地捶着脑袋,瘫到了**,陈一寒的偏激和自大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就算在他很温和的语气中,罗江都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高高在上的救世主的心态。
特别是今天,罗江一不留心就看到了陈一寒在注视那个一脸媚笑的服务生时那种冷漠的眼神……就好象人在看着猪狗时的眼神,没有鄙视没有厌恶,根本不带丝毫感彩!
“唉,他真是个疯子,幸亏希特勒不是变异人。”罗江愁眉苦脸地叹息了一声:“天!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转眼间,花卉节进行到了第六天,也是陈一寒和罗江开始沟通的第五天。
整整一个上午,罗江都显得心不在焉,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不安地来回踱着步,脚下扔了一地烟蒂。
有好几个“热心”的大妈本来打算给这个吊着一张苦瓜脸的年青人好好上上公共道德课,一看他佩戴着评委袖标,居然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还有一位满脸沧桑的老大爷硬是塞给他一只热乎乎的烤地瓜。
握着那只喷香的地瓜,罗江觉得心头跟着掌心一起热乎起来。
“妈的!只要姓罗的在这儿呆一天,就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小小!不管我是什么东西,都是她的罗阳哥哥!”
罗江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念叨着,将还没抽完的半支烟狠狠地扔到脚下踩灭,一闪身,融入了洋溢着欢乐气息的人海中……
陈一寒找遍了操场都没看到罗江洒脱不羁的身影,儒雅俊逸的面孔上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阴影,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腮边的肌肉居然突突地**起来。
“唉,我应该早点下手的,没想到还是犯了妇人之仁的毛病。像他那样的人,如果不能成为伙伴,必定会变成最可怕的敌人,也许是我太孤独了吧,但他又何尝不是呢!为了一个低贱的种族,居然放弃自己高贵的灵魂,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也很矛盾吧……”
在罗江丢下的那堆烟蒂前,陈一寒忧伤地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叹息着。
与此同时,罗江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来到了镇子东南角上的一座废弃仓库前。
这座仓库掩映在一片翠绿的茂林前,据说曾经发生过杀人分尸惨案,平时鲜有人迹。
接近仓库的时候,前面的人影蓦地转过头,警惕地四下扫视了半分钟,除了被自己惊飞的几只怯鸟外,周围看不出任何异状。
那人狐疑地转过身,走了进步后再次猝然转身,确定身后确无人迹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大气,快步走到仓库前,学了几声听起来十分怪异的鸟叫后,厚重漆黑的仓库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包在头罩里的脑袋探了出来,和来者附耳交谈几句后缩回了脑袋。
来者的心情显然轻松了许多,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镇子里走去。
“果然被我料中了。”罗江从一颗大树后闪了出来,点上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居然也露出了陈一寒多次流露的忧伤神情:“为什么不让我猜错一次,说真的,我真不想和你作对,是你逼我的,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该把小小也牵扯进来的,我告诉过自己决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操!你他妈的居然利用她姐姐搞事。看来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做朋友啊!”
刚走出林子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小唯一的姐姐——张雪梅!
罗江没想到她的警觉性那么强,差点就被她识破了自己的踪迹,看来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告诉过你不许再做任何伤害小小的事情,你明摆着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是不行了……”罗江对着张雪梅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