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罗江得到消息,副所长不顾一切地进行了超级战士计划,准备制造基因战士,他又怎样和何卫国策划逃亡,而最后他虽然重新获到了自由,但何卫国却永远留在了深山的岩洞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可舒已是泪流满脸,但罗江仍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淡然,把之后到小镇的隐居,再到回到城市后的一系列经历,都一一告诉了张可舒。或许对他来说,与其等她日后再来后悔,不如现在一刀斩断,绝了她的念头。
期间小小玩完碰碰车后本想过来,但被红绫凑在耳边说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随着红绫去玩其它的游戏。
望着张可舒如雨后梨花,让人一见心怜的俏脸,罗江心里暗叹了一声,递过一块纸巾,然后淡淡地说道:“可舒,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求存的基因变异后的怪物。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欢去付出,因为我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回报。
因为接下来,我和现在的同伴要建立一个没有迫害的变异人避难所,而这是一件看不到将来,同时充满了危险和阴谋的事业,说是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为过,所以我不希望你留下来,因为我并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说完之后,罗江也不去看张可舒的反应,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天边的变幻不定的浮云,似乎那就是他以后的人生。
张可舒垂着头,默默地回想罗江说的每一件事,那是一个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陌生而恐怖的世界,那里充满了阴谋、暴力、血腥,还有语言无法形容的匪夷所思。
过了好久,也许是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十几分钟,张可舒终于有了决断,抬起着,坚定地望着罗江,一字一顿地说道:“罗江,你刚才不是说我不了解你吗,那么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了。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你,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和你一起努力,共同建立一个变异人的天堂。”
“什么?不行。”罗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张可舒疯狂的念头,他本以为自己已说得很清楚,张可舒应该也死心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一旦投入了感情,竟是这么死心塌地。
“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就不行?”张可舒抬起头,就象一个勇敢的斗士般直视罗江包含了愤怒和惊异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建立一个没有迫害和痛苦的自由天堂,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可以,偏偏我就不行?”
迎着张可舒无畏无惧的双眼,罗江胸中猛地升起一股怒火,但马上又硬硬地压了下去,冷冷地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说完又恶狠狠地回了一句,“至于为什么他们可以,是因为他们都是变异人类,而你不是,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张可舒似乎一点也在意罗江发怒,等他说完,反而露出一张迷人的笑脸,略带兴奋地说道:“这不是问题啊,你可以把我也变成变异人,就象小小,或者虎子那样,到时我们不就能一起为建立变异人的避难所而努力了吗?”
“我操,又是一个疯子,居然还有想变成怪物的……妈的,怎么我遇到的人好象就没几个正常?”罗江心里暗暗骂一句,但表面仍是压着火气劝道:“可舒,你要知道,基因变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罗江这句话未说完,张可舒已大声打断道:“我不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为了理想,我什么也不怕。”
罗江冷冷地望着张可舒,面部的肌肉一阵扭曲,显得非常狰狞可怖,但少女一点也不怕,睁圆了乌黑幽深的双眼,一步不对地与他展开对视。
“不行。”罗江由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接着又狠狠地摆了摆手,“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把普通人变成怪物,不单不会做,而且无论是谁这么做,只要让我知道,我就杀了他。”
张可舒眼中了神情飞快地黯淡下来,似乎在这么一瞬间,已对未来的生活彻底绝了望,口上无意识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你并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连一个机会也敢给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看着张可舒悲凄绝望的模样,罗江也是一阵心痛,忍不住柔声说道:“不,可舒,你是那么善良,那么美丽,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仙子一样完美的女人,能和你做朋友,我一直都很高兴,觉得很幸运,又怎么会讨厌你呢……”
罗江不未说完,张可舒已象落水的人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紧罗江的胳膊,满脸希冀地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留下来了……”
“不!”罗江绝情地摇了摇头,“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绝不会让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