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令人丧气,他们在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库干县呆了整整两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向导人选。
好不容易得知有个年近七十的维吾尔族老汉具有丰富的向导经验,罗江一行人赶紧按地址找到那个老汉。
库干县是一个全国有名的贫困县,经济主要依靠国家扶持。县城的面积倒是不小,但整座县城像样点的楼房少得可怜,残破的道路和两旁参差不齐的土坯房比江宁最穷的农村还要破败。
那老汉住在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里,为了保暖,窗子修得很小,阳光几乎照不进来,房间里光线黯淡,就好象暴风雨来临前那种令人心头抑郁的灰暗天色,分外沉闷。
那老汉看有人进来,挣扎着从破木板子搭成的小**爬起来,热情地为他们倒上香喷喷的酥油茶。
屋子里也没可以坐的地方,捧着香浓喷鼻的酥油茶,罗江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意,这老汉干巴巴的脸上皱纹横生,一双粗大的手掌骨节峥嵘,干瘪的皮肤紧贴在手背上。说句话就要咳嗽几声,怎么看都像病入膏肓的样子,让他做向导简直就是开玩笑!
老汉抬起枯瘦的双手,托起罗江的茶碗,豪爽地笑道:“这茶香得很,喝嘛,喝嘛!”
盛情难却,罗江看了一眼黑得发亮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一入口,罗江差点把喝进去的茶喷出来,味道怪怪的,还带着腥涩味。
看到老汉骷髅似的面孔上绽放出的温暖笑容,罗江又喝了一口,咂着舌头道:“我还从没喝过这么奇怪的茶叶。”
陈涛笑道:“你们没喝过酥油茶,可能不习惯它特有的香味,其实只要喝下一口,再喝就没那么难喝了,这里虽然很穷,但当地牧民都很热情好客,只要他们能办到的事绝不会推诿。”
老汉能听懂汉语,却只能说几句简单的汉语,只是笑呵呵地望着大伙,不断做着劝他们喝茶的手势。
罗江想了想,将来意说了出来,他换了个说法,请老汉给他介绍个有经验的向导。
哪想老汉一听罗江说完,脸色巨变,眼中透出强烈的惧意,连连摆手道:“莫去,莫去,胡大会诅咒你们地!”
接着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罗江听不懂的话。
幸亏陈涛多少懂一点维语,和老汉比手划脚地交流一番后,总算搞清楚了老汉的意思。
当他转述给大伙的时候,众人的变了脸色。
原来在库干,人们并不像外地人那样畏惧沙漠,有好些上了年纪的牧民甚至对沙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但是就在一个星期前,一个进入沙漠的考察仓洹文明的考古团几乎全军覆没。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沙漠中本就可能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变故。
怪就怪在一个年轻的巴郎子逃了回来,他简直不成了人样,身上满是深深的齿痕。脸上也被结了血痂的伤疤所填满,看起来分外恐怖。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四肢上爬满了蚂蟥,背后还吸附着一个巨大的水母!
他临死前发疯似的叫喊着:“魔鬼,他们是魔鬼,魔鬼来了,胡大诅咒我们了,我要死了,你们……你,你都要死。”
被他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脚心都隐隐抽搐起来。
这还不算,没过一个星期,被他指过的人居然接连暴毙。这些人死的时候没有一点征兆,面部肌肉严重扭曲,竟好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活活吓死的!
当地人都很忌讳谈论这件事,要不是老汉心肠好,怕这几个年轻的巴郎子不明不白地送命,
罗江给老汉留了笔钱,一行人离开了库干,进入了沙漠。
关于老汉说的恐怖诅咒,他们倒没放在心上。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意见完全一致,肯定是那伙人设在沙漠里的基地搞出来的鬼名堂。
但是基地和外界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在这时候弄出这么大动静?罗江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根据实际情况再做打算。
以罗江等人的体力,其实完全不需要骆驼,但考虑到随后可能面临一场恶战,必须将体能调整到巅峰状态,便在当地买了几匹骆驼代步。
采购好食水等物资后,一行五人八匹骆驼浩浩荡荡朝神秘的大沙漠进发。
沙漠里的日头分外毒辣,坐在骆驼上就好像乘着一叶随波起伏的扁舟,令人昏昏欲睡。
虎子刚开始还兴奋地直叫唤,大呼过瘾,没过几天便没了精神,闷闷地对罗江说道:“罗子,你说我们怎么这么不走运,要是有会飞的超能力就好了。”
罗江笑道:“得了吧你,要是给你双翅膀那你不真成鸟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