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伸出胳膊的时候,红绫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真怕张可舒一口咬下去。好在张可舒总算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粗暴地对待小小,红绫现在只想赶紧把小小拉回自己身边,离张可舒越远越好,但她和罗江一样清楚小小的个性,只得忍受住神经紧绷的强烈刺激,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小,摸摸她的脑袋。”
雷虎和老严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探体温只是针对一般人管用,像他们这样的人,可以说已经对一般的病菌免疫了,量体温哪会有什么用处!
小小很听话地将小手覆到了张可舒的额头上,蓦地惊叫起来:“好烫,可舒姐姐发烧了,她的脑袋比火还要烫!”
雷虎和老严面面相觑,难道张可舒真的生病了?但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生病,分明受到精神攻击,一副快要暴走的模样啊!
正当雷虎错愕不解之时,小小再次叫了起来:“天啊,现在可舒姐姐的脸上好凉,比冰还要凉。”
小小猛地缩回手,不住地甩着小手,脸上竟然现出和张可舒有几分相似的痛苦表情。
红绫马上叫回小小,心疼地捏着她的小手,柔声问道:“可舒姐姐脸上烫的时候有多烫?”
小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偏着脑袋想了片刻,伤心地道:“小小的手就好像伸到了大火炉里,烫得就想哭,凉的时候一下就把我的手冻木了,现在都没有感觉了。”
大伙正紧张地注视着张可舒,一听小小这么说不由得怔住了。
小小虽然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可好歹也算是变异人,身体承受痛苦的能力远比一般的大人强得多,连她都用这么匪夷所思的字眼形容张可舒的温度,看来张可舒的情况的确严重到了极点。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张可舒之所以会这样恐怕和那天受到的攻击有关,雷虎对张可舒束手无策,只好交代吕天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离开房间。
乍然间,雷虎的脑袋疼了起来,似乎有无数只白蚁窜进了他的脑袋里啃噬起他的脑髓。耳畔随即传来了兹兹拉拉的电流声,电流声并不是特别强烈,却令他的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不知不觉中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要是把人看丢了,我要你的脑袋!瞪什么瞪,不服气吗,罗江说过他不在你们必须听我指挥,不服气找他说去。”
“罗江怎么了!”老严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怒视着雷虎道:“你以为我真怕罗江,我做人恩怨分明,他救过我,我给他面子,我吕天还没怕过任何人。”
不大的房间里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偏偏虎子又跳出来道:“吵什么吵,都他妈的给我闭嘴,罗子还没找到呢,就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死女人在这里吵!你们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还有你,老严,你不服罗子就是不服我,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是一直看我不顺眼,是个男人现在就出去和我打一场。”
老严报以不屑地冷笑:“打就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没有罗江撑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连善良的红绫此时也是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虎子道:“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哪有你!你要再说半句女人的坏话,我就要你好看。”
虎子平时从不和红绫较真,开玩笑也总是点到即止,这时候却嘿嘿地讥笑红绫道:“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你看你凶得和母老虎似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真他妈的笑话。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怕罗子难做,我早就把你的鼻子打开花了,你虎爷我最讨厌不像男人的男人和不像女人的女人……”
局面越发混乱起来,眼看一场内讧在所难免。雷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场景太熟悉了,似乎在什么对方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是只要他一凝神回想,脑袋便痛起来,令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疼痛让雷虎的暴躁情绪越发激烈起来,越看虎子等人的面孔就越觉得可憎可恶,几次忍不住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雷虎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盘坐下去,双掌交握,闭着眼睛朝他们指了一指。
脑袋猛地又是遽然炸响,只是这次炸响后耳畔的电流声也随之消弱不少,心口虽然还是有些憋闷,却没有方才那样烦躁不堪了。
片刻的镇定,令雷虎这头老狐狸马上意识到,他们刚才都着了道,在小岛上k博士也险些令他们自相残杀过,和现在的场面何其相似!
不用多想,雷虎也知道是小小利用精神力量让他们暂时清醒过来,一看其他人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愕然表情,急忙招呼大伙退出了房间。
“好险。”老严抹了把冷汗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刚才她通过一种声波对我们进行精神攻击。”
红绫面孔煞白,心有余悸地问道:“不对吧,我也擅长声波攻击,怎么没感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