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成亲哥哥的小小死了,你救不了她。愿意无条件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喜欢你的张可舒也死了,哈哈,她们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呵呵是啊,我怎么不去死?”罗江木讷地说道。他没有流泪,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却露出了肝肠寸断的惨然之色。
“别这样!”雷虎别过头去,低声道:“是我没保护好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想发泄就冲我来!谁都可以倒下你不行,你是大家的领袖,现在大家都需要你!”
罗江茫然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在连成一片的洁白云朵中看到了许多张熟悉的笑脸。那些笑脸在他面前交织、重叠到一起。最后变成了他自己的面孔……
雷虎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陪罗江站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为天空描上了一笔凄美的色彩。过了许久,罗江发出了一声悠然地长叹,这声叹息似乎挤进了他肺腔里的所有空气。
罗江的脸上脸上呈现出一股难以诉说的悲怆神色,拍了拍雷虎的肩膀,淡淡地说道:“老雷,我们好像从没有像这样静静地看看晚霞。原来晚霞比日出还要美丽。我想,生命消逝的时候也象这晚霞一样美丽吧。可舒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子。
她和我在一起从来不要求我什么,只要能陪着我就心满意足了。为了和我在一起,她放弃了正常人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现在这样子。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会好好珍惜她的……呵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回去吧,你说得对,谁都可以倒下我不能倒下……”
凄艳的晚霞在罗江的瞳孔里映射出动人的光彩……罗江转身大步向回走去,默默跟上来的雷虎没有听到罗江喃喃地说道:“可舒……你在天堂一定要快乐。我也喜欢你。”
张可舒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四肢虚弱无力,除了脖子,身体其他部位似乎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眼前朦朦胧胧映出一些飘渺的影子。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视线清晰了许多。
“啊!”
张可舒宁愿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发出一声尖叫后,再次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可舒恢复了意识。昏迷前瞳孔里残留的影像令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别害怕,人类的身体其实有很大的局限性,并不实用。这种身躯根本没办法容纳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多的智慧。随着地球文明的逐步发展,总有一天,地球人都会变成我这样。当然,前提是这颗星球在进入高等文明前没有被人类自身所毁灭的话。”
郑克的声音传到张可舒的耳朵里,显得那么飘忽而又不真实。
张可舒深吸了一口气,毅然睁开了眼睛。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阴暗的山洞,山洞大约有一个成年人的高度,宽度大概在二十米左右。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漂浮着许多个乳白色的小光球,发出的光亮刚好可以让张可舒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在她身边到处是白森森的骷髅,有些骷髅看起来还很新鲜,还没有完全变成白骨。数不清多少条扭动着肥硕尾巴的蛆虫在挂着腐肉的白骨表面欢快地钻上钻下。
张可舒正对面两米远的地方,卧着一个巨大的软体怪物。张可舒的脑袋里十分混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描述那个东西。
“它”的直径在两米左右,高有一米的样子。三个拳头大的眼珠子长在身体正中间。所谓的身体,其实不过是个稀软的肉球。
肉球似乎没有骨骼支撑,软软地贴在地面上。从肉球下面探出几十条黏糊糊的触角,紧紧地扒着坚硬的岩石。
这些触角和章鱼的触角很像,却又不完全一样。触角上没有章鱼那样的吸盘,却长满了坚硬的刚毛。视觉冲击感比章鱼的触角还要强烈。
张可舒已经确定刚才的声音正是从这个恶心的软体动物身体里冒出来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郑克那样英俊的人,居然是这种恶心到极点的东西变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吃惊很害怕,也有很多疑问。”软体动物说话了,张可舒没看到它的嘴,根本想象不到它靠什么发出声音。
“我使用人类的身体时不太喜欢说话,这点我感到很抱歉。其实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不过看起来你对我有所误解,其实只要你了解清楚就会明白,和我结合是你最理智的选择。”
“不!”张可舒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她和这样的怪物“结合”她宁愿去死!
“我没办法告诉你我的名字,凭你现在的知识水平理解不了的。你还是叫我郑克好了。按照你们定义的说法解释,我属于外形思维的变种基因正统者。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外星人。至于我从何而来,那些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我想告诉你,你有一种特殊的体质,如果我们结合对我们双方都会产生无法衡量的作用。我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不过可以肯定,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绝对会有质量上的改变。按你们的说法,你也许会变成地球上的“神”吧,虽然是最低等形态的神,也是你现在的思维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