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问起诺曼关于向变异世界挑战的情况,诺曼苦笑道:“我们双方都不怎么好过,我最精锐的血天使损失了一大半,血狂战士损失了三分之二,八大长老也折进去三人。不过天国那边也不好受。呵呵算了,这段时间还是老实点吧。我这颗脑袋现在可你你的值钱多了。”
罗江当然明白诺曼的老实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诺曼改变策略开始养精蓄锐,将在将来的某一天集中全部火力对天国发动毁灭性的攻击。通过这次试探性的交锋,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一个预估值,再次交锋激烈程度就要更甚一层了。
看诺曼有些心不在焉,罗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和诺曼道别后急匆匆地回到了住处,一回到住处,虎子就冲过来,激动地拉着她往楼上跑去。罗江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可舒得知罗江心情不好,前两天才带着小小从别处赶过来。跟随可舒一起回来的还有白驼的儿子白伟。白伟好像长开了似的,看起来特别精神,连笑容都显得清朗了许多。白驼看到儿子身上强烈的变化,乐得嘴都合不拢。
“罗江哥哥……”罗江刚上楼,一声清脆的叫喊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维。
这一刻,世界停止了运转……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流转……
这一刻,罗江停止了呼吸……
这一刻。虎子憋了很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刚刚梳洗完毕的小小眼睛亮晶晶的,发梢上还挂着闪闪的小水珠。她挣开可舒的手,从楼梯另一端的卫生间直冲过来,扑到罗江怀里,抱着罗江的脖子在他的脑门上小鸡啄食似的连亲了好几下。
“罗江哥哥,小小梦到你好几次,有一次小小在梦里看到你了,不停地叫你可你怎么也不理我……”
“罗江哥哥,小小再不要做梦了,做梦好可怕好可怕啊,这次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小小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罗江哥哥了呢。”
“罗江哥哥,小小好想你和可舒姐姐啊,虎子哥哥,你的胡子变这么长了啊,好痛,虎子哥哥别扎我,虎子哥哥大坏蛋……”
看着小小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罗江幸福得直想流泪。虎子是他的亲人,可舒也是他的亲人,陈涛还是他的亲人。但是,如果说他们中有哪一个才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只有小小……
在小小身上,罗江寄托了太多的东西、责任、希望、人与人之间没有丝毫杂质纯净的爱等等等等……
可以说,在小小沉睡的这段时间中,罗江从未真正的快乐中,只要看到小小安宁的小脸,他就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和小小相处的过程中,罗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种超越男女之间感情的感情,这种感情罗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是他知道,他愿意用命去维系这份感情。也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没有沾染任何罪恶,最原始最纯洁的爱吧……
小小康复后的第四天,罗江陪她疯玩了一整天,只要小小想玩什么想吃什么,罗江都绝对满足她。第五天,小小就让可舒把她带走了。
开车前,小小可怜巴巴地望着罗江,抓住他的手不放,一个劲地摇着:“罗江哥哥,小小要大姐姐,小小也要你。你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小小保证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罗江哥哥,你别不要小小。”
罗江一狠心,关上门,对驾车的战士挥了挥手。车子载着可舒小小白伟以及保护他们的几名战士绝尘而去。天国的诏令已经下来了,还有几天他就要奔赴天国了,这次又是趟未知的旅程,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他实在不能再让可舒小小冒险了。
“走吧,别太伤感了,小小醒来总是好事。可惜老雷不在,他对小小的喜欢不比你来得少。”虎子推了罗江一把,道。
罗江揉揉鼻子,伸了个懒腰,似乎连眉毛都跟着一起舒展开来:“我仔细想过了,其实对老雷他们未必不是件好事,老雷这么多年跟着我一起折腾,也累得够呛了。主意没少出,血也没少流,他确实也该好好休息了。金老鬼说他有办法让老雷他们好好睡一觉。金老鬼答应我了,如果咱们都挂了,他只要一恢复力量就重新封印老雷他们的印记,顺便连认识我们的记忆也跟着一起抹掉。你的红绫也跟着好好休息休息吧,你们俩有一个人拼命就够了,另一个还可以担心担心,要是都去拼命了,你说谁担心谁啊。”
虎子和罗江并肩走走,不时地吹几声口哨,他忽然问道:“罗子,如果这次咱们挂了,你害怕什么,还有什么遗憾的?”
罗江的心脏蓦地一痛。他想到了雅丝,雅丝说过,会给他生个孩子。算算时间,如果真有孩子也该生下来了吧。罗江惊讶地发现,如果下一秒生命即将停止,他想到得居然是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