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随口说了一句:“米老的眼光很不错嘛。”
一直对罗江相当客气的布斯马上呵斥道:“大胆!我们哪有资格评价米老!”
“你怎么招呼客人的?”一把温和却不时威严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有你这样对客人说话的吗?罗是我们尊贵的东方客人,你再这么没礼貌就给我滚出去。”
米老的一双眼睛给罗江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双眼睛不带任何煞气怒气,罗江甚至从中看不到人和人类该有的感情。这双眼睛给罗江的感觉就好像天空一样平和,大海一样深邃。至今为止,他已经和形形色色的强者对视过,米老这双淡棕色眼睛带给他的精神压迫感远远超过任何一位强者。
米老的满头银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从外观上,罗江难以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当然,年龄对变异强者来说根本没任何意义。超越绝对强者的终极强者活个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终极强者也是最紧接神的强大存在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对了,罗的房间还没安排吧,就安排在我这吧。”米老慈祥的面庞不怒自威,布斯像小孩子一样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一听米老最后一句话,诧异地瞥了罗江一眼。他接待过许多强者,罗江虽然够得上绝对强者的等级,却还算不上最强者,却肯定是最受米老另眼相看的一个。
米老上下打量了罗江几眼,开怀笑道:“好好,我们精神系终于出了一个像样的人才。这下我在那帮老家伙面前也可以大声说话了哈哈。”
罗江只知道米老是十二长老之一,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精神系强者。
米老坐下来,罗江的到来似乎勾起了他的无限心事,米老注视了罗江片刻,摇摇头,叹息道:“布斯跟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也是精神系强者。”
罗江不禁动容,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地方还轮不到他插嘴,只有乖乖听的份。
米老道:“你也是有自己基业的人,应该清楚想做事情的人最难啊。”
可以听出来,米老这声感叹确实发自内心。对此罗江也深有体会。从第一次创建自己的势力到现在,怎一个难字可以形容呢?
“别看这里没有上面那么多规矩,可是要想维持正常运转比上面还困难。我们十二个老家伙定了个约定,对外隐藏各自的能量属性。只有抛开各自所在系别的利益,才能共同维护好天国的运转。哎,说起来我也不该告诉你这些的,可是我不能不说,看着精神系现在这样子,我真的很痛心啊!”
米老打开了话匣子,罗江渐渐明白了天国各系别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纠葛。金属系和敏捷系关系最为密切,敏捷系又和病毒系交往甚密。力量系和操控系结成了同盟……总之,七大系以各自利益为中心,形成了十多个小圈子。只有精神系孤军奋战,和其他几系的关系都不冷不热,受到其他系别一致打压。
说起来,精神一系在下面也是人才济济,但是,在上层,也只有米老一人苦苦支撑。而且本着公平原则,有许多事情米老也不便过多干涉。即便如此,米老已经受到其他长老的私下非议了。甚至有长老毫不客气地指出,米老企图通过控制精神系达到操控长老会,对于这么尖锐的指控,米老也只能报以苦笑。毕竟,人家也不是无的放矢。
罗江的到来,让米老看到了希望。只要罗江能通过重重考验,进入到天国高层,精神系就有了核心人物领导。
罗江提出疑问:“咱们系应该还有不少高手吧?除掉过惯了隐居生活的,至少有几个来天国了吧?”
“他们?”米老苦笑道:“他们联合起来和我打了一场,差点把我这条老命送掉。”
“啊?”罗江揉了揉鼻子,眼下的形势明摆着。精神系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要是再不团结起来,迟早被其他各系吞掉,这时候再内讧,也未免太让人想不通了。
米老解释道:“哎,都怪我年轻的时候太要强了,那时候脾气倔,以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到头来得罪了很多人。哈斯,贝尔纳的父辈都在我手上吃过亏。他们恨我我也不怪他们。”
“我说说我的想法,不对的地方您就指出来。”罗江沉默了片刻,道:“都到这时候了,应该以大局为重。就算他们的长辈和您有恩怨,现在也应该放下个人成见。服从您的统一安排,联合起来对抗其他系的侵蚀。不然的话,要是精神系被彻底打压下去,大家都要当当丧家犬。”虽然罗江进入天国的动机就不纯,这几句话倒是发自真心。再怎么说他也是精神系强者,看到精神系被打压成这样子心里也不痛快。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以精神系为踏脚石,将天国逐步囊入自己袋中。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罗江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