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也欲过去,却见华严来到自己身前。“谢谢为我鼓掌。”
玉椿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华严竟是一口景天语。华严一笑,“三小姐将你的一切告诉了我。我们是一起的。”
玉椿一怔,随即一笑,“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的授业恩师吗?”华严坐下,还是微微一笑,“这也是三小姐说的。”
玉椿连遭抢白,甚感气恼,说话毫不客气,“那么你又是谁?”
“华严,邳国士兵,驻守哑口。”
“呵呵……”玉椿再次一惊,却发出声声冷笑。哑口关一战血流成河,一万将士命丧城头。这人苟活偷生,还大言不惭驻守哑口。
华严一怔,“为何发笑?”
“哑口一万将士,名垂千古,与城同在。”玉椿凛然一怒,“而你,不配。”
华严顿怒,一把抓住玉椿衣襟,怒吼,“你……”愧对同袍,虽怒却无言。玉椿冷眼相看,甚为鄙视,昂首示为不服,“恩师洛东,至死都不愿出谷,要与哑口同亡……你不配与他们齐名。”
“洛东?”华严的手渐渐松开,眼中泪光闪闪,“洛东是你师父?”显然,他也熟悉这个名字。
玉椿将他推开,任他瘫坐于地。忆及哑口数月,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摭了面具抱头痛哭。
场中锣声,众人陆续回到座上。玉椿拭干眼泪,将面具戴好,不再说话。旁人回来,见华严坐地,均感奇怪,离的远远的不曾靠近。
比赛依旧继续,玉椿却无心去看,呆呆坐着,脑中乱七八糟,湖天海地。
“真正的射手,弓与身体一体,箭与眼睛一体。运用自如,眼到箭到。将弓视为你的一部分,视为你的第三只手臂……你拉弦的时候,要去想,不是弓,是手臂。力道用过了,断的不是弓,是手臂……那样你便会知道,使多大的劲才是为合适,才能将弓的力量发挥极至,又不至折断。”华严突然开口,轻言细语。“听三小姐说,你折弓无数,百钧弓也不堪一拉。下面的那弓最多三十钧,不要再折了。”
玉椿心中一动,这正是他为之困惑的。想问,“怎样才能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