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却不敢喊,也不敢妄动。只怕一喊,巡夜士兵还不曾赶到,自己已成那人刀下冤魂。可惜手中无弓,自己百无一用。那人杀人如麻……突然想到屋中的花吹雪兄妹,玉椿越发焦急。院中一片宁静,那贼人只怕还在屋外巡视,不曾入屋。他突然灵机一动,伸手去揭瓦片,要在贼人进屋之前,通知花吹雪藏起来。
玉椿轻轻揭瓦抱在怀中,屋内油亮未灭,仔细一看不像是花吹雪那屋。屋中安静出奇,香风阵阵,竟是花笠房间。
花笠坐在牙床,除去上衣本欲睡去。却突然想起心事来,倚在墙头发呆。想事出神,露出一双玉臂亦不知寒冷。
玉椿见此心中一跳,本知无礼,但事态严峻也不容细想。也不敢出声,顺手丢下粒瓦片,咂落至花笠被上。
“什么人?”花笠惊然抬眼,只见玉椿露出半个头,贼眉鼠眼的朝屋内窥视。她又羞又怒,急忙钻入被中,厉声喝道:“死泼皮,你好的胆子……”
“嘘……别说话……”玉椿听她尖叫,急得直往里探,压低嗓子连连示意要她不要出声。花笠恼羞当中,也不曾细想为玉椿何做出无礼举动,还倒是他熏心,胆大妄为。口中骂着,竟然委屈的直掉眼泪。从来身娇肉贵,哪曾受到这般侮辱。“还不走……二哥,二哥……”骂也无用,只得求助隔壁的花吹雪。
可花吹雪醉生梦死,纵是在耳边擂鼓恐怕也不会醒,何况还隔着厚厚墙壁。
花笠的尖叫,却惊动屋外之人。
花笠但见门被推开,以为是二哥。仔细一看,竟是黑衣蒙面之人。那人手中提刀,对**的花笠视而不见,双眼在屋内寻视。
花笠吓得不敢出声,两眼盯着带血的刀瑟瑟发抖,“你……你是什么人?”然后微微抬眼,看看屋顶的玉椿。
玉椿吓得大气不出,伸入屋的头都不敢缩回去,连连对花笠眨眼摆头,叫他千万不要出声。
蒙面人慢慢走到床前,挑开半面帐纱。突然目光一回,低声喝问,“说,雨月人在哪里?”说的是景天话,花笠摇摇头,不知他说的什么。
玉椿却听得清清楚楚。直觉没有错,这蒙面人正是来杀自己的。趁那人还不曾转身,缓缓缩回头。
那人耳力过人,一声轻微响动便已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