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对三万?不能重蹈覆辙,让方州成为第二个哑口。”玉椿凝望前方,想起哑口如山尸骨,突然热泪盈眶。当下弃弓夺过身旁那人长刀,大步冲上寒桥。刚至桥头堡,方州统领将其拦住。
玉椿大吼一声,“让开。”方州统领不予理会,瞪目相对。玉椿顿时咆哮如雷,“让开……让啊!”
方州统领也是热血男子,但见同袍前方浴血早就心痛欲绝。可是王令难违,方州要塞乃是邳城最后防线,关系城中数十万百姓生死。假若没有这身戎装,大可冲入敌营舍身为国。此刻看到玉椿一意上桥,他心中又何尝不想。他夺去玉椿手中长刀,将其按倒在地,令人押回邳城。
玉椿急得大叫,被强行押上车。可他依然不肯罢休,隔窗大叫。车马一动,已离开方州,望着统领身影渐小,扯嗓吼了一句,“你好胡涂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说着,擂窗大哭,情报急之下迸出了木琉桑所教课。一句景天话,却不知统领能否听懂。
瑟瑟寒风中,方州统领如梦初醒,反复念叨着玉椿最后的那句话,似有一道亮光划破黑暗。他猛然抬头,急声令下,“一队,二队,三队桥头布防,三队,四队随我过河杀敌。”
统领令下,江防爆发惊雷般怒吼,“杀……”两队人马急涌而上。
玉椿倒在车内,抱头痛哭。两名士兵这才松手,满脸愧色,“不要怪统领,这是邳皇的意思。”说的也是景天语。
玉椿一愣,“花吹雪!为什么?”两人点头,答道:“因为您是雪国人。我们自己的战争,不该拉扯他人,更该让他人为此丧命。”玉椿听罢顿气,开口便骂:“好个花吹雪,才做了几天邳皇就忘了什么是兄弟,便要分清你我了。雪国人怎么啦?不要忘了,我还是附马,是你妹夫。”骂得声音嘶哑,鼻涕入口恶心之极。见他模样,却没人能笑得出。
车身摇摆,方州的争斗声渐渐运去。穿行于广袤的方州平原,四周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寒冬一过城中的人们便会来者播种、灌溉、收获。
玉椿趴在车内,幻想着粮堆满仓,隐隐听到一支爆竹炸响。他满是诧异,抬头细听,稍过半刻又响一声。“停车……”
马车停下,四周寂静无声。车内的两名邳兵似乎也感觉奇怪,竖耳细听。
“嘣……”一声接着一声,正是爆炸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