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四周,布满了赤耳的卫兵。潜于暗处甚久,借哨兵小解之时,吹上才趁机翻墙入院。找到冉空,借白马叫声伸东击西,骗走卫兵。众人才顺利将玉椿抬入馆中。
入驿馆,玉椿静卧后厅。借着东窗欲白的天空,吹上为其净身,上药。
“明知赤耳占了易城,为何还到城中来?”玉椿微微侧头,看了看坐于身旁的雪国大祭师。何曾想到,邳国冷巷之中与其共饮之人竟是国师。
冉空坐于暗处,看不到表情,只是轻声一笑,“因为您在易城。”在雪国,大祭师之位仅次于国君。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甚至超越国君。
玉椿颤颤笑了,牵扯到了痛处,强忍不笑,“难道你知道我在易城?”
黑暗中,冉空微微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白马知道。”
“白马?”玉椿不笑了,知道他不会说笑,忽然觉得此时的冉空与往日不同。想一问究竟,却被冉空打断,“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您自会知晓。说说眼前吧!红司十万大军逼近,如何才能救得了寒城?”
听到欲救寒城之危,吹上的手指微微一怔,是乎有话说却不敢言出。
“吹上可有话说?”
玉椿一问,吹上不敢隐瞒,直言道:“属下觉得蓝松说的有理。欲平红司,先得抚内。”
“抚内?向笹雪献媚?”玉椿眉头一皱,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这般逃离易城,不仅心有不甘,更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吹上一怔,“难道您还放不下易城?”
玉椿却摇摇了头,一声苦笑,凄然长叹,“雪皇转世,民族复兴。天下的人都看着我,如果这样狼狈回去,岂不遭人耻笑,教族人失望。”
吹上顿时住口,雪皇所说不错。红司兵起,各部尚在观望。雪皇归来,必先立威,不然各部蕃王怎可臣服。于是建议,“既然赤耳爱马,不妨以白马当诱饵趁乱出城。故计重施,再向邳国借兵,先夺易城。”
“不可。”冉空一直在听。感到方州一别数月,雪皇已叛若两人。突然听吹上欲打白马的主意,顿时回绝,“来时经过邳国,全城已无粮数日,士兵们均开山造田,怕是无兵能借。再者,白马不可丢。”
“一匹马而已。即使邳国无兵,也可借机出城,早早脱离虎口。”吹上不解,雪皇与白马,难道国师还分不清孰重孰轻?心中虽有不平,亦不敢对国师无礼。
冉空站起了身,走至窗前思索良久。终还是摇头,“你不明白,它不仅仅是一匹马……”
“为什么?”
冉空依然摇头,转身盯着吹上,双眼凝重,“此乃天机,关系雪族命运,还不到说的时候。你们只要知道,白马与雪皇同样重要就可。”
吹上听罢,急道:“可是赤耳为马,已将驿馆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根本无法出城。”
冉空点头,“所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一听从长计议,玉椿与吹上均是叹气,各有所忧。吹上为老纪病情担心,而玉椿却想着花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