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空稍稍一怔,并未回答。眉头只是一抬,厅中气氛顿时凝重。
正在这时,几名乐师被慌慌张张带至厅前,均不曾打理,衣衫不整,一人头上还插着稻草。滑稽之相才将厅中气氛微微缓和。
乐师入厅一则,嘎嘎几声琴响,简单试音便开始秦乐。吹上又才起身从侍者手中接了剑,下到厅中舞剑。
冉空面无表情,似乎还在生气。而赤耳如坐针毡,大汗淋淋。
厅中气氛缓和,却无一人去听音乐,更无人观剑。
玉椿瞧在眼里,冉空夺城之计,已猜中十有五六。突然一笑,见众人皆不语,便从中圆场,说道:“一匹普通白马而已,称不得什么天马。”算是替冉空回答了诸葛的问话。又对赤耳道:“刚才小人说话,少将莫怪。话说少将营中千里马无数,怎么会眼谗国师的一老马。你们说是不是?”
不等赤耳回话,冉空已点头,轻道:“不错,就是一匹老马。”
“只怕不然。”诸葛一介小谋臣,难道是醉了,竟对国师咄咄相逼。“据下官得知,那不是寻常的马。”说到这里,露出几紧张与神秘,喝了一杯酒才续道:“雪皇转世,我族期盼千年,可世事难料啊。没想吾皇转世……”
正说得激动,骤然剑光一亮。诸葛话说一半,人头已落地,项间血柱如泉。
惊天一变,吓得众乐师两腿无力摔成一片,尿湿裤裆。
玉椿也是一怔,酒洒了一身,半天无语。那赤耳更是呆了,张大了嘴忘了合,露出满口黄牙。
吹上提着剑,被血染得一身,恭身向厅上冉空朗声叫道:“此人出口不逊,胆大妄为,当斩。”
冉空面无表情,缓缓站起了身,欲说不说,终只是摆摆手,竟然束袖退去。
看着冉空离去,玉椿缓缓放下酒杯,一切皆明。“赤耳欲私占天马,而红司多疑。冉空的计划就是由此事挑拨,离间二人。”想到这里,扭头看到了吹上。此时诸葛已死,冉空束手而去,下一步如何安排?
厅中寂静无声,诸葛的血浸过半厅,满屋弥漫着血腥味道。
赤耳呆了半响,终还是缓过神来。这易城还是他的地盘,诸葛在易城丧命,如不追究,怕是不能向红司交待。于是拍案手指吹上,喝道:“大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
“犯上逆贼,人人得以诛之。”吹上扭头,带着邪邪的笑容,“怎么?少将还想将我正法。”
“逆贼”二字触到赤耳痛处,当即喝道:“来人啊!抓刺客。”
刚呼出,吹上飞起一脚,踢翻赤耳身前酒案,骂道:“狗贼,今天人多,以后再取你项上人头。”说罢,提剑向前厅奔去。
赤耳未防,满案碗碟劈头盖脸,耳听着前厅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打斗声。还不及出厅追过去,已见数名士兵慌慌张张奔过来,口中大呼,“少将……少将……”想必是听到呼声前来相救,但见赤耳无恙,均松一口气,又瞧诸葛倒于血中,“少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