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冉空出城,赤耳立马来劲,迅速奔到马圈。看到马儿与玉椿正在嬉戏,又是高兴又是妒忌。上前试了几次,皆被马儿躲开。
玉椿在一旁宽慰,“少将在马儿身上多花些时间,日子久了便熟悉了。”
这个道理赤耳怎么不知,听到这话却甚是谦逊,“那是,那是。”不像上次被踢得鼻青脸肿,他已经很满意。
一连几日,赤耳日夜守着白马,同餐同宿。玉椿看在眼里,心中窃喜。
忽一日,赤耳正与白马玩在兴头,一兵急匆匆奔入场中在其耳语,“少将,锦州又来人了!”
“什么?”赤耳一听,不仅兴致全无,还开始担忧起来。这几日只顾着白马,将大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忙将僵绳丢给玉椿,直奔出马场,中口连问,“人在哪里?”
“刚到驿馆,副将已前去相迎。”
赤耳点点头,突然想来诸葛来,又问,“诸葛随行的那帮人呢?”
那人稍迟疑,小心答道:“还在大牢……”
赤耳跺足大怒,“什么?大牢?谁说将他们关进大牢的?放人,马上给老子放人。”
那兵不敢狡辩,“是,是,是。小人这便就去。”
赤耳又轻言补充,“每人一万铢,好生陪礼。千万不可出什么纰漏……”
赤耳入驿馆,副将已设宴,上前与其畅饮,席间未提诸葛一事。甚欢,大醉而归,回府倒床便睡,鼾声如雷。
“什么人?”猛得,凉水淋头,赤耳惊醒,待清醒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板被五花大绑,颈间一条明晃晃短剑。“你……你是什么人?”
“狗贼,是我。”黑影嘿嘿一笑,将头凑上前来,竟是吹上。
赤耳看清,吓得大叫,“来人……来人……”
吹上笑道:“不要多费口舌。营中大宴,院外的人已被副将叫去饮酒。席间正欢,没人来救你。”
院外皆是亲信,从不离左右。赤耳不信,继续叫了几声,终是没有人应,这才死心。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取你这颗狗头。”吹上又斥,“鲁家世代忠良,而你犯上作乱,有辱忠烈,死有余辜。”
事已至此,悔也无用。赤耳闭目,咬牙道:“杀吧!早知会有这一天。”
吹上偾然,“既知今日,为何起兵?”
赤耳睁眼,郎声道:“宫中雪王,乃一女流。吕纪二人久居景天,早就归顺景天。找回一个傀儡,意图颠复雪族。红司大将军奉王妃密令出兵讨伐,顺从天意。”
“狗屁!”吹上提着的剑颤颤抖动,“临死前告诉你一个秘密。雪王就在易城,不取易城,绝不离开。”
赤耳大惊,继而摇头,“什么?雪王还在易城?我不信,老子不相信。”
吹上轻笑,“信不信由你。今日你是死定了。”
“慢,慢着。”赤耳突然急了,“我要见雪王,我要见雪王……看在鲁家世代忠良……”
“休想。”吹上摇头,想到西北鲁家,不免悸动,“你不配姓鲁。鲁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赤耳双眼通红,恨道:“不见雪王,老子死不瞑目。”
“看到我,你又能如何?”说话间,数十人拥着一人步入屋中。
赤耳抬眼,半天无语,“是你!”
玉椿一改装扮,着上铠甲战袍,气宇不凡。“不错,就是我。没有想到吧!就是天天在你眼前的马夫。”挥手示意,令吹上将赤耳解开。
赤耳起身扯掉身上的绳索,心中犯疑依然不拜新王。只是咒骂红司,“老子上当了。红司,红司……老子饶不了你。”
玉椿并不理会,淡淡说道:“迟了,已经迟了。红司已不再信你,令副将取替少将之职,将你押回锦州受审。你的亲信前去赴宴,只怕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