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离觉得自己有点冤,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给抓了。脑子转得飞快:萨多和金致都没有露面,难道在背后指挥一切?这家伙到底是谁?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日本武士,难道是萨多的人?不可能啊!他都不认识我……
“啪”重重地摔在地上,有点儿疼。确切地说,这里应该是地下。
“你现在可以把隐身服脱了!”那声音命令道。
林离依言脱了天衣,只见面前站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穿一身忍者服,二十五六模样,剑眉星目,双唇发紫,左眼下有颗痣,如果没有这颗痣,他应该很帅气。
“你是谁?”两人几乎同时脱口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忍者盯着林离,“山本大臧,断水流天字部第一杀手!”
“我叫林离,你功夫不错嘛,抽刀断水水更流,不坏不坏,我无门无派,自学成才,能不能把你的武功教给我?”
“这个……”山本大臧犹豫了一下,“本门的武功向来不外传,我不能教你!”
“简单!我拜你为师不就行了,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再拜,三拜!”叮咣叮咣就磕了三个头,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怎能给鬼子磕头,亏大了!
孰料山本大臧居然马上给他回敬了三个响头,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我不能收你为徒!”
林离心里这才舒服了,但还是想学这鬼子的武功,师夷长技以制夷嘛!正盘算着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把武功交出来,对方却说道:
“你一个人类怎么会卷到这场战争中去的?你那把匕首很厉害呀,居然能挡住我的月刃!”
“你不也是人吗,你怎么也在那儿出现了?”林离反问道。
“我一生追求剑道最高境界,唐朝时我便来到你们中国学习武术,现在我已经离武道终极之境很近了。受到池田浩二将军的邀请,我这次负责歼灭萨多手下的高手,没想到会遇上你!”
“你这叫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狗仗人势,呃,不对,明珠暗投,好好反省一下吧!残剑曾经说过,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杀!你何苦多造杀孽呢?放下屠刀,立地得道!”
“我还没杀过任何人!”山本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不会要杀我吧?”林离开始害怕起来。
山本微微摇头:“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不保证他们不杀你!不跟你废话了,你的嘴挺严实,什么都问不到你。”
林离心中一懔,知道脖子又被他掐住了,浑身的力气好像空了一般,动弹不得。
被山本提着奔走一阵,突然进入一条隧道。隧道里灯火通明,一队一队的日本鬼子来回齐步走动。“糟,进鬼子老窝了!”林离暗道。山本左转,来到一间巨大的作坊。说是作坊,因为里面又很多人在劳作。
“放下我,这是哪儿?”
“屠场!”一个阴损的声音传来,只见说话人是个不足一米的侏儒,脑袋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眉毛挂到腰下,尖嘴如同山羊,婴儿般的手里各握一把剔肉短刀,腰间围着一张沾满血渍的围裙。
林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左右看去,那些工人的案板上赫然摆着的是人的躯体。“屠场?”一个工人正用铁钎敲入一颗头颅,剥桔子一样将脑放入盘子。
那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小日本!”
“你们竟然残杀我死难同胞!”林离气得浑身发抖,“有种放我下来,我跟你单挑!”
侏儒使个眼色,山本叹口气,把林离放下。侏儒在林离的脸上掐了一下:“拿泥?拿恩基得死嘎?怎么是个人?其哟过紧得死嘎?(中国人?)”很是疑惑。“骚嘎,白斩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