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逃命吧,有多远逃多远,咱们犯了杀头之罪了!现在逃命还来得及,我有个朋友在梁山,咱们一起投奔他,还是吃香的喝辣的。”胡乱来两眼瞪得如田鸡,明知死到临头,却急中生智。“大人,平日您给了弟兄们不少好处,我们都记得的,但您犯了罪也不能饶上我们陪葬啊,您还是跟我们去见大王吧。”说完,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架着胡乱来,声称“刑部尚书谋逆未遂,被当场抓获”,往禁卫营去了。
马车一路狂奔,转眼出了皇城堡的范围,进入平民区。郎来勒马停车,道:“贼婆娘,咱家来贵客啦!”继而掀开车帘,待见林离三人下了车。又喊道:“磨蹭什么,准备酒菜!”这时便看见一个妇人出了柴门。头上束着发髻,用简易的木簪子装饰着,容貌颇清丽,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只是眉宇间隐含忧郁,身材曼妙,盈盈地朝着丈夫一笑,便娉婷袅娜地走上前来,上身微微地前倾含福。林离看见她雪白的脖子,禁不住吞了口水,暗道:想不到这样粗莽的壮汉竟讨了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尤物。转念又想:我真俗气了,莽汉何曾配不得娇花?这郎来必有过人之处,倒不可小觑了。
郎来朗朗一笑:“殿下,这是贱内慕容氏!傻站着做什么,快请殿下进屋啊!”慕容氏连嗔带怨地白了郎来一眼,这才轻启朱唇:“要进我家门,原倒也容易,在外面任凭你做主,可到了家门口,须得按着我的规矩来!”
郎来骷髅脸上的火焰顿时灭了,只是阵阵地冒烟,浑死烧红的碳。当下尴尬地朝林离陪了罪,拉着慕容氏到一边耳语。“设若换了旁人便罢了,那人可是当今殿下,今日你给为夫留些薄面,日后为夫随你使唤。”“那也不行,当初说定了的,家中事物一应由我处置,我这才委身于你,你现在要反悔我也不能阻拦,但从今别妄想我仍在这野店侍奉你。”
那边夫妻俩正在争执,修曼却是等不下去了。他原先就不大清楚郎来的底细,偏又稀里糊涂地被此人拉到自家来,难道这里有什么陷阱吗?他仔细地想了想:哪有这么巧的事,这郎来似乎早就料到我要带林离出刑部,一直在刑部大门口等着。他把自己的想法悄声告诉林离。林离信心十足地笑笑:“这罗刹鬼我认识的,是鬼府的公交司机,也是个不得志的人……鬼!”
郎来苦苦哀求,慕容氏硬是不答应。最后,郎来只好跪倒林离面前:“殿下,小人好歹救了您的贵命,您别计较小人和贱内的无礼,我这下就送您回宫吧。”
林离扶他起来,淡定地笑笑:“不妨事,既然来了,就见识见识,不知郎夫人有何见教?”
慕容氏面泛桃花,如水的双眸在林离的俊脸上走了一遭,道:“不敢,殿下只需回答贱妾三个问题,贱妾自当对殿下礼若上宾!”林离礼节性地笑笑:“稍等,我有几句话想同尊夫说说。”林离拉着郎来到一旁:“我有个不礼貌的问题问你,你夫人的言谈举止颇有风范,可是贵族出身?”
郎来颇得意地答道:“殿下果然有眼光,我那贤妻原是宋朝某宰相的女儿,满肚子的文章,不似我这等莽汉。”林离听了暗暗咬牙:“我道佛前舍利为何又用这拗口的文字,原来又开始拽文了,拜托你的语言风格保持连贯性好不好,这样读者会有意见的!”(作者听见了)
林离点点头,转而对慕容氏说道:“如此,夫人可以提问了!”
慕容氏又审视了林离一番,道:“第一题,你可知上古盘古开天辟地?”林离含笑点头。“那你可知盘古从何而来?”
林离略微沉思一番道:“《述异记》载,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之气也。此气化为开辟世界之人,即为盘古。照这个说法,盘古是由先天存在的气演化而成的。”
慕容氏笑道:“照搬书本,不算本事。第二题,你可知天之初始为何物?”
林离看了一眼修曼,这个问题修曼曾说与他听过,当下答道:“天其实是一个生物,有眼耳鼻舌身意。”
慕容氏颇感惊讶:“第三题,你可知天衣?”
林离更加自信:“有何不知?天衣便在我身上。”说着入怀取将出来,展示在慕容氏面前。
慕容氏愈发惊讶,满脸激动之色,凤目不停大量着林离手中的天衣:“殿下可否让民妇瞧仔细了?”
林离毫不迟疑地给她。她接过来,前后左右翻看,双眼竟隐含泪光:“是它,果真是它,苍生有福了!”说着她开始打量起天衣上的那些文字来。
“适盘古沉睡之时,恶魔频繁来扰,幸得大神以正气之音喝退,然大神化成之后,恶魔侵入人间,以人之灵气良知为食,遂生鬼魂……”慕容氏竟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在场众人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