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鲁克就挂断了通讯继续忙着寻找荒兽的工作了。
是的,梁靖这一次若是从横戮剑宗的人手中逃脱的话,那就根本不能够再在大陆之上立足了。
起码在梁靖的思想之内,想不到有哪一个势力能够在横戮剑宗的威势下保住他——况且,他有什么资本让人作保呢?
天资?在没有成材之前,资质悟性不过浮云。
剑技?除非再死前,否则梁靖决不会将剑魔衣钵再传他人。
那还有什么?一身的血仇么?
梁靖做出这个选择,就必须面对以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之中,只能在这华翠林内潜姓埋名,待事端经过一些年后,在换个名头出现。
对梁靖来说,为了自己往后复仇的日子,为了那个时候自己能够感受的释放感觉,如今的牺牲应都值得。
相对于自己之后的境况,他更在乎其他与他有关的那些人。比如,华霜。
梁靖知道自己逃跑的消息一经传入大乾城之后,整个华荣剑派的态度一定会有极大的转变。
而华霜,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梁靖只是希望自己在经年之后,真正的以另一个人的面貌名字出现的时候,华霜还会提起以前的某个人影。
跟在方回身后,一行人向着梁靖指点的方向前行。
远处的那个盆地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使得那里的动静根本不能传出太远。
自然,到了那附近的时候,鲁克会做一把仙人,将那几只正在迷惑之中的荒兽指点向这个方向来。
五里的距离,对于梁靖一行人来说其实并不太远,仅仅是一刻之后,就已经走过了三里多。
而前面已经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地势慢慢的下陷,一个盆地的样貌也逐渐凸显。
“前面似乎气息有些不对。”刘也抹了把胡子,嘿嘿笑道:“看来我老刘出手的时候又到了啊!我可是先说好了,要是三级中阶的荒兽,那我老刘可就消受了!”
前面带路的方回转过头来,同风菱一般,他今天的精神也不怎么太好,不过那却是因为前几日对付那两只荒兽的时候,略微有些脱力的缘故。
到如今,虽说体力真力已经全部恢复,但是精神似乎还稍微差上一些。
胸前小牌温度上升,在梁靖的脑中传来了鲁克的消息:“我可开始了!”
梁靖仪式般的点了点头,回道:“好。”
他没有看到,这个时刻风菱的目光却是一直聚集在他的身上。
一层神秘的罩幕被打破,荒兽的那种原始气息凛然向着这边袭来。
刘也咋舌道:“娘的,似乎不一般啊!看这气势,保不齐是两三只的样子啊!方回,咱俩来吧!”
说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当然,手中拿的却是不知道何时找到的一把精钢长剑——在华翠林之中,死去的荒兽猎人身上往往会带着他全部的财产。
方回骤起眉头,闭眼感受了一下,眼皮微颤,对风菱说道:“小姐,在此等会,我去了。”说完,如一道黑色闪电,霎时间弹射而出。
凭着战力评估,梁靖知道过一会儿时间,刘也应当就会抵挡不住,而风菱自然也就会上前助战了。那个时候,就应该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刻了。
“现在就走吧。”干涩的声音响起,梁靖愕然的看着发声的风菱,不知如何作答。
风菱面上神色惨淡,扯起嘴角道:“我说的什么,你不懂么?”
梁靖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的那木牌再次有了温度,只以为是鲁克临战前再次传声。
触摸上去,却同某次莫名原因的事故一样,牌子只是越来越热,却并没有声音传来。
那热度让梁靖十分不适,赶忙颤颤身体,将牌子换了地方。
风菱这时似笑非笑道:“怎么?很烫么?”
梁靖心下大震,怎么风菱竟然知道?
对于这儿时旧友,梁靖并没有多少心防,直接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知道?”
“第二次了吧?”风菱抿嘴,又是道:“自从将你从洞中救起时,我就已经发现了你身上的这个牌子。若是其他咒术制品,我说不定还不如何了解。可是这东西,呵呵,你不知道吧?自你失踪之后,我同母亲学过制作这通讯牌,整整一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与你联系上。因为母亲说过,只要是我想的话,就能让咒术牌联系上你。自然,那是一次欺骗。可是最起码的,这种普通质量的东西已经瞒不过我。甚至,我可以从中探听讯息。”
说着,风菱拿出一个更小些的木牌。上面纹路复杂,但似乎于梁靖怀中的那个没有多大的区别。
难道说,一切都已经被风菱知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