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哨探说的,其他的大部分人面兽去了紫鳞蟒的地盘,那么横戮剑宗的搜查迟迟不来的理由也就出现了。
也就是说,风菱三人直到现在还在紫鳞蟒那里没有回来,自然横戮剑宗也就没有知道梁靖逃跑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梁靖却是突然开腔道:“紫鳞蟒?那不是华翠林中极少数的五级顶阶荒兽么?那些人面兽跑过去,可不要连人都没有劫到,反而被紫鳞蟒杀个痛快。据我所知,人面兽和普通荒兽还是有些仇怨的吧?”
哨探无力的笑笑,道:“可能吧,也许紫鳞蟒就是这华翠林之中最强的荒兽也不一定。不过听一个人面兽说,在紫鳞蟒的手下之中,有一个就是人面兽的探子。那些人面兽里面,也应该有不逊于五级荒兽的存在。这样一算,人面兽可能会将紫鳞蟒驻地血洗了也不一定。”说完这些,哨探还想再继续讲些什么,却是没有了力气,因为流血过多,晕了过去。
杜千瞧见哨探已经晕了,向门外的荒兽猎人吩咐道:“进来几个人,将这人安排好,找人看看伤。”
等将哨探收拾好了,杜千也起身向鲁克说道:“鲁大哥,这里已经结束了,可外面的事情还没有完。紫鳞蟒如何,我管不得,可外面的战场我还要去看看,您和凌兄弟就先随意吧。”
鲁克巴不得他先走,要不然还不好同梁靖沟通些事情。于是嘿嘿笑道:“凌波杜你忙去吧,我鲁克是闲人,也没什么兴趣去和那些后辈动手。”
杜千微微一笑,道:“前几日,鲁大哥可还不是这样呢。”说完,也不等鲁克回话,就这么走了。
现在屋中就剩下了梁靖、鲁克,还有那愤恨的瞧着门口的崔四。
梁靖起身,也不多言,直走出屋子。鲁克在后面瞧了,赶忙急行两步,也跟了上来。
二人走了半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附近只有瑟瑟风声,再无其他。
梁靖仔细的放开五感,真正感到了安全之后,这才凝重说道:“鲁克,我也叫你一声鲁大哥。这一次,看来我是不去不行了。”
鲁克瞧了眼梁靖的脸色,说道:“想好了?那里可危险,你去了也说不定是于事无补。再说,你同他们的感情,值得这么做?”
梁靖深吸一口气,找了棵树仰身躺下,看着茂密的树叶之中射进的星星点点的阳光,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就如现在一般,得到的都是已经散碎的阳光。
没有安稳的日子是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是有了剑魔的衣钵,也不能翻过这个过程。
高高在上的风家,对于自己来说,即便是如今,也是不可触碰的。甚至于只敢在这不着人烟的地方,没有别人知晓的时候才能够回归本来的名姓,何等的悲哀?
梁靖有时会想,如若当年自己并不记事,是不是就能忘记仇恨?是不是就能用一种淡然的心态,去对待风菱?
可惜的是,没有答案。
即便这样,听到了风菱可能会被人面兽伤害,梁靖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心思无限的飘向华翠林的深处。
梁靖突然感觉有些好笑,不由自主的在面上挤出个笑容:“不是值不值得,而仅仅是想有个结束罢了。鲁大哥,你也有过童年,那时应该是最幸福的吧?”
鲁克很奇怪为什么梁靖这个时候会提出这种问题,稍微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在梁靖旁边坐了下来。
“童年啊,自然是幸福的。当时我还是剑派的少主,整个剑派都是我们家的。每一天,侍女带我到处玩耍,抓蝶扑鹰。父亲有时会因为我无心练剑而恼我,用剑派之中最为粗浅的剑招将我打上一顿。然后母亲就会泼辣的带我找上父亲,将父亲当年的糗事挨个说出来,为我争理。那个时候,哈。”
鲁克说着,干笑了一下,肥胖的脸上有了些悲意:“可是总要从童年出来啊,老天也是看重我,哈哈,整个的将剑派上下屠戮一空,只我因为没有好好学习剑技,真力全无,所以才逃过一劫。然后呢?嘿,一个少爷来当了荒兽猎人,整日为了吃食苦熬。童年,嘿,几十年我也没有想过了。”
梁靖听过之后,又问道:“鲁大哥,你后悔过么?后悔过一生之中的某些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