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似乎是一种奢望?
左左右右的梗了几下脖子,咬着自己的牙齿,老牛的心情又变的压抑起来。
狐夫子没注意老牛的神色,自然,老牛那一张黑脸上也不太看的出什么神色。他看看天空,云有些多。但是还能够看到,阳光从那灰云的缝隙之中斜斜的射出。
点了点头,狐夫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荒兽群之中出现哄然的声音,然后在狐夫子转身之后的眼神下,一下子又寂静了下来。
狐夫子上前几步,站在了人类被缚的柱子旁边。
它先是眯起那泛着黄色的眼眸盯着那当中的女子瞧了一番,又尖声道:“人类,照着你们的规矩,你们可以说遗言了。不要担心其他,紫鳞蟒大人自然会派相应的去给你们传话。所以,放心的说吧。”借着是一阵桀桀的笑声。
老牛有些奇怪,狐夫子对这几个人类的表现颇有些奇怪。往常的时候,狐夫子可不是这一副惹人生厌的模样。
可是在这几个人类面前,狐夫子整个都有些变了。
那人类女人冷冷的瞧着狐夫子,眼内的恐惧已经消散了一些。
虽然刚刚还有些害怕,害怕就此死去,再也看不到那些人,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存在,但是现在,她还是从那种绝望感觉之中走了出来。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不,不能说是一点。
可是,以后真的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吧?你再也,听不到我的说话了吧?
在这种情绪之下,风菱冰冷已经不再,缓缓的轻启朱唇:“遗言么?留给谁呢?呵。同你们这些荒兽,也说不出什么。快些来吧,少呱噪了。”
狐夫子听她这样说,也并不生气。
伸出手来卡住风菱的下颚,细长的眼睛向上弯起:“人类总是这个样子,死到临头,却总不服气。”
借着,又走到风菱的旁边那两人那里,说了一番同样的话。
从刘也那里,换回了一口唾沫。狐夫子依旧是笑着,似乎是在经历一个笑话故事。
而到了年轻的剑魂高手,那打伤了巡逻队几号人手的方回那里,却终于收到了一个不同的答案。
方回并没有对着狐夫子说话,却是尽力的转过头,那张因为藏在罩面之下的脸孔显得分外白皙。他看着风菱,似乎是有些激动的浑身颤抖,甚而有些想要挣破绳子的样子。
不过他徒劳的努力了一番,仍旧无果。颓然的泄气,眼中也有了泪水:“风菱,对不起。我,我没法保护你。我就不应该来的,不应该自私的换下剑王,不应该的。更不该放了那个小子,连带着那给紫鳞蟒的信物手镯都被带走。”
风菱恢复了冷静的神色,对于方回的失态,她有些不满:“难道你进入横戮剑宗这几年,就学会了哭么?”
方回却禁止不了抽泣,在那里哭着喊道:“什么狗屁横戮剑宗,什么狗屁!还不是因为我受了远古剑修的传承,有成为剑圣的潜力!若不是,若不是因为你,我会留在那破地方受那些约束么?在哪里我不能恣意?!风菱,风菱,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么?风菱,我们都要死了!你看一看我,你答应我吧!已经要死了,就,圆了我这个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