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手中二水剑放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辉,无论前面如何,现在的梁靖已经是将自己的整个精神都集中于此,只盼着能够稍微的将对面拥有人类身体的紫鳞蟒杀个措手不及。
二水剑,这被风菱定为仿品的剑身之上,如今却并没有变化出如何繁复的花纹,如何细腻的鳞彩。但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够瞧的出来,那剑身之上却正敷着一道黑色剑气,犹若一条黑色毒蛇盘于剑上,嘶嘶的吐着舌头,似乎是就要这么将面前的慈善目生吞下去。
紫鳞蟒善于读心,但是梁靖也同样善于掩藏。起码,剑魔曾经教会过梁靖,自己的心中自己就是那至高无上。所以,将自己外在的思维搅得一团浆糊的梁靖在深处思考,瞒过了紫鳞蟒的眼睛。
将剑握在手中的梁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刚刚虽然是用了手段,尽力让慈善目不能知晓自己的心理,然后就抱着宁折不弯的心思赌上这么一睹。
赌什么?赌自己这四人的性命。
如若是真和自己现象的一般无二,这放弃了自己身体的荒兽王者紫鳞蟒能够剩下的力量,虽然不会太低,可也应该是剑魔剑气能够抵御的存在。
那样的话,自己这几人还有逃脱的可能性,也就有了保住性命的可能。
要是紫鳞蟒的力量丁点未变的话,那么梁靖这一剑就会葬送四人的性命。
紫鳞蟒,五级顶阶的荒兽,在人们的口中不论是如何说来,都是残暴、虐戾的代名词。如今有人正面侵犯紫鳞蟒的权威,那下场定是狠狠的教训。
梁靖清楚的知道这些,但却并没有一点的胆寒的感觉。
在他的心中觉得,就这么让紫鳞蟒一怒之下将自己几人直接杀掉,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有任何一个剑修愿意像犯错的奴仆一般被绑缚绳索,被一群荒兽看笑话似得杀戮。
那是对剑修尊严的践踏,是永远也无法正视的伤疤。
梁靖,有一点害怕。
是的,并不是害怕如今面前化身慈善目的紫鳞蟒,害怕它身后那些狰狞着目光的化形荒兽。这些荒兽对于他来说,已经能够没什么可怕之处了。
也并不是什么死亡,梁靖在到此之前,已然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他只是单纯的害怕,会以一种屈辱的方式死掉。这似乎,也是一种转移思维的方式吧。
起码,他现在可以正视死亡了。
挥剑出手的一霎那,他也能够感到自己身后的那束目光。很庆幸的是,那目光已然澄澈,之前的所有埋怨、不满已经消散,剩下的只有满满的信任。
在风菱的心中,是极其不愿梁靖重新回来,就这么再搭上自己性命也同样是于事无补。她知晓紫鳞蟒的强大,也层深刻的感受过那种被瞧的通透的恐惧与折磨。
在紫鳞蟒的面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透明的。就连自己心思微小的变动,它也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监牢之中,已经见过紫鳞蟒化身的她在看到梁靖与紫鳞蟒化身一同到来的一刻起,就应该绝望了。
但如今,已经敢于对紫鳞蟒化身挥剑的梁靖却是表明,他并没有被紫鳞蟒所吓倒。
即便是对于梁靖莽撞归来的行为仍有些不满,可这一刻望着梁靖挥剑的风菱,心中只剩下了一种温暖。
只要能活着,他就应当能够再上一步了吧?有了这种无所畏惧的心态,他以后的剑道也应该能比我走的更加顺畅。
这便是剑宗之中人们说的无畏之心吧!希望,能走的更远。
于是,风菱瞧着挥剑的梁靖,微微一笑,脸上的冷意早已不见,重又恢复了这年纪应当有的天真烂漫。从地上寻了一段刚刚被弄断的绳索,在手中一振,也能够感到些硬实的触感。
就这么拿着绳子当作了软剑,风菱从慈善目的后面发起了进攻。这样对紫鳞蟒的威胁虽然很小,但她眼里的笑意表明,她并不在乎结果如何。只是,要和那个从小的玩伴战斗在同一个阵线。
身边的刘也本来是想着些自己若死了,剑修院中会如何如何的情状。可是看到风菱就这么微笑着冲了上去,他先是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娘的,都上了?”四处一看,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刘也挥着肉掌向前冲去:“梁靖小子,你出招慢点,别一下打残了它!小闺女,你那绳子,分润我一半行不行?哎,小闺女,你慢点啊,可答个话啊?”
刘也似乎是早已忘记了风菱的身份,只当成了自己那剑修院之中教过的剑修一员。口中说的轻轻松松,心中也是一样。
用手掌去拍紫鳞蟒,老子也算是剑修之中的独一份吧?!哈哈!
刘也这么一上,剩下的就只有那双目黯淡的方回仍在原处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说些什么。
从梁靖的角度是看不到风菱与刘也已经都上前一同进攻了的,就算是刘也的大嗓门也被梁靖全然聚起的精神阻在了自己耳外。
他的精神之中,面前的慈善目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巨人,脸色稍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