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普通人上下山,单程也得近半个时辰,但萧靖宇轻功飞渡之下,一个起落就是二三十丈,下山连一刻钟都用不到。
萧靖宇没有立即现身于上山路口,他无声无息落在一株树径有一人抱的巨松顶上,身形随风移荡,飘飘然如仙履凡尘。
此处离路口约有百丈,以萧靖宇的目力,只是一扫便发现了那四个在路口后面游荡的黄衣汉子。
“黄衣人,四个,手持刀剑,就是他们了。”萧靖宇看见这四人虽然到处走动,但范围却始终不离上山路口一里地,离县城也不超过五里,就知道李嫂的怀疑确实有道理,“哪里来的,难道那赵朱两家还敢来人窥探?”
萧靖宇暗自思索,过一会无所得后,便双臂一振,人又如枭飞起,朝那四个黄衣凌空扑去。
“咦,天怎么暗了?”路口外半倚在一块石头上的中年黄衣汉子突然发现眼前一暗,正惊疑间,眼角余光抓住一道黑影,再接着,人惨叫一声离地而起,然后重重摔落在路中央。
紧接着惨叫声不断,他勉强睁眼观察,却发现自己的同伴,全部都摔在身边,满口喷血,痛得龇牙咧嘴。
“哗”的一声衣衫破空声后,一道修长蓝衣身影落在眼前,对方居高临下盯着自己,面无表情。
萧靖靖又细细观察片刻,黄衣汉子们站起抽刀防备,他也不管,只是打量这些人的衣饰武器和手、脚、眼睛。
“阁下何人,为何对我兄弟几个突下杀手?”黄衣汉子中一个较魁梧的家伙一边擦着嘴角血迹,一边眯着眼凶狠道。
萧靖宇一哂:“赏尔等一巴掌罢了,这也能叫杀手?哼,你等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为何要监视玉梅峰,老老实实从实到来,我尚作主可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不从,小心尔的狗命!”
黄衣汉子脸色一变,后退几步,竖起锋刃戒备道:“你是玉梅峰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黄仙寨作事,识相得最后闪得远远的,免得误了性命。”
萧靖宇这下明白了,黄仙寨,不就是长白山区西边作恶的胡匪吗,没想到他们竟然跑到这里“作生意”了,而且还打得是自家基业的主意。
早就听说长白山区胡匪猖獗,没想到这些人光天化日都敢踩盘子,把五里开外的县衙和山上的玉女剑派视为无物,真是狗胆包天啊。
萧靖宇脸色一沉,断喝道:“当真找死。连我玉梅峰的主意都敢大,肥了尔等的狗胆!”
说罢伸手右手大拇指隔空朝黄衣汉子点了四下,无声无息,黄衣汉子还未弄明白对方在做什么,脑袋便猛向甩,脑门上出现四个拇指粗的血洞。
萧靖宇上前一步,看着黄衣人死不瞑目的眼睛,冷冷一笑,旋即提起一具尸体的手臂,轻功运起,便朝五里外的县城飞掠而去。
到了城门前,进出人口不多,有兵丁执长枪守卫,看见萧靖宇的奇怪样子,如临大敌,竖枪直指,大声喝问道:“来人止步。”
萧靖宇一甩手将尸体丢在兵丁脚下,看他们吓得兔子一样朝后蹿了三四步,惊魂不定,心里鄙视,他大声喝道:“此人是西边无恶不做的黄仙寨胡匪探子,来此窥探我平县县城,本人乃玉梅峰上玉女剑派的掌门,偶然发现此事后,将贼人击毙,特来交由县尊处置。你等还不快去通报,误了城防大事,小心县尊摘了尔等的脑袋。”
萧靖宇的声音又清又亮,别说是城门前了,就是门里和城楼上,都伸出不少脑袋,惊疑不定地朝着门前观看。
兵丁脸色剧变,互相用眼神示意几下,便分出一个人倒提着长枪往城里狂奔而去。
萧靖宇也没有不耐烦,就是负手静立于门口,遥望山峰。
片刻之后,那报信兵丁引着一位身着九品官衣的魁梧黑脸汉子急匆匆冲了过来。
官衣黑脸汉子把地上死人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脸色渐渐凝重,他抬头朝萧靖宇一抱手,问候道:“听手下说,大侠是城外玉梅峰上玉女剑派的掌门,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萧靖宇点点头,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官衣汉子眉头打成一个结,他一边吩咐手下人去五里外山口带回尸体,一边通名,请萧靖宇入县衙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