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次郎忙道:“请父亲指教!”
山本五十六摸了摸下巴,习惯性的将那枚玉扳指转动起来:“只能说,佐藤家的计策奏效,天皇陛下发怒了,表面上是佐藤家吹的风,可这些事情的背后,有天皇陛下的影子,只有在他的默许下,这些挑战才有可能不被阻止。看样子,天皇陛下要是挽不回这个脸面,这个约他都不会签。”
萧玉龙道:“这简直就是儿戏!有什么面子比国家利益更加重要?”
山本五十六赞许的笑了笑:“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小犬君长大了,但这话你就只能在这说,出去了一定把嘴巴闭紧!天皇的喜怒,决定着我们这些臣民的生死,不论他怎么做,都要支持!伴君如伴虎,切记切记!”
萧玉龙暗道,最好这些扶桑的武道统统输掉,扶桑的面子找不回来,这约就更难签下去。可就怕缔约不成,天皇恼羞成怒,对奕剑大师起了杀心,唉,这事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山本五十六续道:“天皇陛下一天不找回这个脸面,一天不会和高丽缔约。小犬既然与新罗林是结拜兄弟,不妨,向他暗示一二。”
“叫他在适当的时候输上一场?”
“不错!只有这样,我们的任务才能达成!”
“可武道中人有他们的自尊,小犬自当竭尽全力,可万一奕剑大师另有想法……”
“新罗林既来和我大扶桑帝国缔结军事同盟,心中就应该有数,如果不是一个能以国家利益为重的人,高丽王也不会派其出使,我想,他会同意的。”
“小犬遵命!”
萧玉龙这一顿吃的没胃口之极,咽下肚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蛮好的心情霎时间烟消云散。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虽然他萧玉龙不是受过正规思想教育的军人,可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作为一个想要颠覆扶桑,挽救中国命运的人,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在高丽误打误撞,结果真弄得高丽要来和扶桑缔约,自己已经犯下大错,如今有这个能破坏缔约的机会,难道……
萧玉龙使劲抓住自己的头发揪了一把,他终于明白了一个卧底的心情,有的时候,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取舍,当真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缔约不成,奕剑大师就是敌国代表,将必死无疑;假如缔约成功,则中国帝国危在旦夕!
奕剑大师,中国帝国!中国帝国,奕剑大师!
萧玉龙正苦思无计之时,山本幸之助突然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向沉稳的他此时腰胯的刀都摔到后背上去了,满脸的惊惶:“大事不好!奕剑大师!高丽使馆!”
萧玉龙看得着急,一脚把幸之助揣翻在地:“奕剑大师出了什么事!”
幸之助急忙爬起跪倒:“高丽使馆死人了!”
当萧玉龙赶到行馆时,掌管京都的巡捕司已经到达了现场,幸之助提醒萧玉龙,因为今次出的是大事,巡捕司的司长亲自出动了,此人名井上大辉,四十一岁,属‘左党人士’,不太卖山本家的面子。
萧玉龙心系奕剑大师安危,带了山本家的家卫带刀足足一百人。
井上大辉的手下试图阻止萧玉龙入内,被萧玉龙一脚踹飞了一个,井上大辉不得不亲自来迎,此人长的十分的瓷实,铁塔般的身躯,五官跟刀削斧刻一般,显现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
他一拱手:“拜见小犬大人,大辉知小犬大人心急,但巡捕司正在办案,还请大人见谅!”
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萧玉龙也不便太过分,抱拳回礼:“奕剑大师目前可安好?”
“小犬大人放心,奕剑大师并无受到伤害,现在正在行馆内休息。”
萧玉龙上前一步,小声道:“我想去看看现场。”
井上大辉迟疑了片刻:“也好,但为避免破坏现场,请大人单独前往。”
萧玉龙点点头,示意属下原地待命,井上大辉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带路。
死的是奕剑大师的两名弟子,驻扎在行馆的扶桑卫队本来就只有象征性的十人小队,且全无高手。自奕剑大师受伤后,是他的二十一名弟子轮班在高丽行馆四周巡视,二人一组,就在午饭后,这两名弟子轮班巡视时,在行馆北角的小巷中被杀。
午后的这个小巷,完全没有人烟,的确是犯案的最好地点。
萧玉龙完全不需要井上大辉的介绍,自己观察起死者来,这两名弟子身上的致命伤均在咽喉处,看伤口大小,凶器是一柄宽不过两指的细剑,一剑刺入气管,令死者不能呼救,而且死者是即时毙命的,因为死者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而不是捂住伤口,正常情况下,气管受创的人是极度难受的,一定会下意识的拼命捂住气管,想要呼吸空气。
这个细节证明,在一剑穿喉的当儿,他们就已经死了,只来得及在看到剑光闪过的时候去摸自己的武器。
但是利器穿喉,是不可能导致立即死亡的啊。
井上大辉看山本小犬煞有介事的在观察尸体,不禁暗暗好笑,作为京城的治安官,他和小犬可算是‘老熟人’,这位山本小犬最擅打架惹事,欺男霸女,胸无点墨,出口成脏,典型的不学无术之徒,经常因为犯事和井上大辉在巡捕司照面,若不是看在山本家族的面子上,就小犬干的那些烂事,掉个十次八次脑袋绰绰的有余。
靠,眼下还一本正经的验起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