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却面对着恍如水银泻地般地攻击的一种绝望。
攻,没有对象。
守,没有办法。
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慢慢地吞食,一种既明晰如缕,又莫知所由的吞食。
……
“这,这画的是我吗?”芙莲娜跑了过来,接过唐远手中的画板,看了过后,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画不多,只有三张。
第一张,是素描。只淡淡几笔的勾画,那目似秋水,眉如远山的形容,却已是尽拓纸上。
第二张,是一个宫装女子,轻舒广袖于晚云皓月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繁华背后,画中女子轻轻浅笑间那一抹不经意的落寞,直能让天地为之动容。
第三张,一少女临风而立,而她的脚下,正是十里荷花菡萏初。那一抹盈盈的姿态,若欲乘风,若不胜风。
“当然是你,不然你还以为我是画的哪只阿猫阿狗?”唐远懒懒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小师叔,这,这是什么花?好像有些不一样?”芙莲娜指着第三幅图片中的花儿问道。
“这个啊,它叫莲花。”
“莲花?”
“是啊,莲花,又叫芙蓉。”
芙莲娜小脸蛋红了红,显是想到了她的名字,“小师叔,这些画,送给我好不好?”
“呵呵,傻丫头,画你,当然就是你的。”那一抹眼中的宠溺,让芙莲娜微微失神。
“谢谢小师叔。”芙莲娜喜滋滋地把画板合上。
这画画的技能,其实是从魔法施展的精神力构造图延展来的。在潜心研究四系魔法精神力构造图构成差异的那些日子里,他时时会于纸上或地上绘出图形的某些部分,而当然地,因为魔法施展要求的关系,他所画的部分,也是极为精严。
只是,到了后来,画着画着,四系的图形有时就会不经意地叠加或错合了起来,而那种强大到变态的精神分析能力,又让他对这一切疯狂地着迷,于是,由起初的不经意,到后来专门的练习,叠加与错合,错合与叠加……
以至于到了后来,魔法施展的进步没怎么见到,手下挥洒出的图形却是足堪信笔生花了。
画山,画石,画树,画花,以至于发展到了现在,今天这偶尔起意的一试,已让他自个儿为之失神,更不提可怜的芙莲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