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头子都老喽,这些事,还是让给下一辈的小年轻们忙去吧。”白大少又是汗,他老大口中的小年轻估计至少也得要有个五六十岁了。
侍者送上了热腾腾的咖啡。
“来,小天才,你面前的是按丫头介绍,根据你口味专门调配的奶昔咖啡,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两位爷爷,我们叫我小天就好。”在一种无形的气氛影响下,小男生渐渐回复了那种轻松的像是在家里一样的感觉。
事实上,这种无形的氛围才是他白某人刚才进这间中央咖啡厅时所感叹的“不怎么样嘛”中的“怎么样”。
而如果他在维也纳再多待几天,他就会知道,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一建筑,飘过的云吹过的风甚至于路边的垃圾筒,都带上了一种叫做“大自然音乐旋律”的烙印。
“下面让我们欣赏一下小公主的演奏,你这个做哥哥的,做评委,也表现一下,如何?”
蓝色多瑙河,这支大名鼎鼎的曲子原是首大众反应并不怎么样的声乐曲,事实上,认真说来,自从在万国博览会上上演了此曲之后,这首曲子才真正名声雀起。
而从它的诞生到它的广泛流传,相隔了二十多年的时间。
比较起来,它的命运似乎和那首《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有点异曲同工。这让人不得不感叹,很多情况下,所谓的传世经典实是由创作者和欣赏者一起缔造的,二者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也就无从谈起所谓的经典了。
不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很多人很多时候只注意了‘文章本天成’和‘偶得之’,却往往不注意‘偶得之’的主人是那个‘妙手’。
相传当年约翰·施特劳斯在受邀作曲时,怎么也找不到灵感,于是就出门到多瑙河边散步,一边沉思一边将推敲的片断写在衬衫上。
回来后其夫人发现丈夫换下的衬衫上面有曲子,就随口哼唱了起来,发现旋律很优美。等她找到丈夫向其表示庆祝然后两人赶回来时,却是发现那件衬衫已被洗衣工给收走了,两人赶紧找上门,算这首曲子幸运,终是被抢救了回来。
当然,在小说的叙述中,我们可以这样直接地形容——所谓命运的分岔,往往就岔在那一些小小的不经意中。
这位叫做约翰·施特劳斯的作曲天才,无论如何,当时的他不会想到,那所抢救回来的,会是他一生所流传下来的最为著名的曲子吧。
☆
略带生疏但却是异常活跃跳动的曲子在小丫头的指尖下流出,然后在一片轻快的回响中结束。
“怎么样?”兰顿·施特劳斯问,上官老先生也是一脸玩味的神情。
小丫头则是一脸的期待,看心爱的哥哥是如何评论自已的。
“这个,呃,很好,很不错。”天知道,他这个音乐欣赏上的类白痴该如何用那种华丽流动的语言来将感受形容出来!
很显然他的回答得不到大家的满意,小丫头是一脸幽怨地望着他,两个老头则都是抿了口咖啡,竟似是要等待他的细细评论似的。
汗,不是说大家都讨厌长篇大论的演讲的吗?
“呃,”看推托不过的白大少沉吟了一会,“这个,我对多瑙河并不熟悉,两位爷爷,我想,等我明天去实地参观一下,再给评论一下,如何?”
“唔,这倒也有点道理。”很显然的,奥地利人的那种内敛式的沉淀让此地的主人颇为欣赏他的这种态度。
上官印老先生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望着他,望的白某人直冒冷汗。他心里暗暗祈祷——大家都是华夏人,拜托,别拆我的底呐,老大——
事实就是,他白某人现在腹内空空,那个叫,——原来草莽。
“这样吧,今天天也晚了,让我们的小公主带你休息去吧。明天,把你的本事也拿出来,让我们两个老头子见识一下,如何?”上官老头一脸我是慈善家的样子。
“唔,晚辈尊命。那就样吧。两位爷爷,你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