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徐老爷被杀之后,事情太突然了,当我们知道的时候,许家已经罹难了。我们知道郡主精明,可能会避免此次劫难,于是我们冒险去许家找你,可是你早已经不知去向,却在这时候,官兵进来了,我们四散奔逃,我躲在一口水缸中幸免于难,其他六个兄弟却……”
“柱子他们怎么了。”许茜听到这里,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抓紧杜如晦的肩头问道。那里还有淑女的矜持。
“郡主,原谅我,是我胆小,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都被官兵抓住了,官兵拷问他们来许家做什么,他们都含糊其辞,官兵觉得不对劲,将他们捆起来打,他们死都不说,而我一直躲在水缸之中不敢吭声,而最后他们打累了,就把他们六个全给杀了,郡主,我对不起他们啊,呜呜。”
许茜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杜如晦屏退下人是因为想告诉自己这件事。但这件事又怎么能怪他呢,拍了拍杜如晦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也不怪你,我那个时候已经跟着严方爷逃走了。”
“可是那些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胆小不敢跟他们一起赴死,我愧对他们,于是我将名字改了,叫杜如晦,让自己终日忏悔。”
“年轻人,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这一切乃是注定命数,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徐掌门看到杜如晦无法释怀,过来安慰,却在此时,只听到一声长喊:“报……”
“进来。”杜如晦忽然恢复原来冷静的神色,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只见一个士卒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禀告将军,李唐大军不日即将度过黄河到达孟津,由孟津歇息之后,直奔潼关。我王命将军严阵以待,防止李唐军有阴谋,若无任何情况,可以热情款待,以尽友好。”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杜如晦看到士兵远走,转身道:“战事又将起,我的梦何时能实现啊,哎。”
“梦?”许茜不解的问答
“是的,郡主,当初的事情我觉得亏欠你跟兄弟们太多,于是我开始发奋读书,并且加入了王世充的军队,由文书变成了仆射,在慢慢的到武库令,再到侍中,再到今天的孟津令,我无不希望将来有一日,带领兵马扫平荥阳,杀掉宇文化及的余孽,为许老爷,许家、还有我的那些兄弟们报仇啊。”
“如晦,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执迷不悟了,再说父亲现在已经安葬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我也不再是什么郡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郡主,听你的言辞,你不会是出家了吧。”
“呵呵,兴许我比出家还要好。现在我身边由这么多疼我的人,还有爱我的正德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茜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空灵之体的她忽然发出了微微的白光,有种仙女下凡的感觉,而身边的徐掌门一直看在眼里,开心的笑道:“茜儿啊,你的精神修为又提升啦。”
“恩,这还要多亏了如晦呢,呵呵。”
“郡主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们说的是什么?”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好了,既然我们到了你这里,你就帮帮忙,找一辆可以送我们去北海的马车,我们要急着去那里办事。”许茜精神修为提升,更想早点见到正德,给他看看自己的进步,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没问题,不过郡主,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也要在此留宿一夜,明早再走不迟,我会备好马车盘缠给郡主,而且也许这是如晦与郡主最后一次见面了。”
许茜听到杜如晦一说,楞道:“为什么这么说。”
“郡主不知,现今天下已经大乱,自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杀死,宇文化及老东西也有报应被人干掉,各地的农民起义军纷纷起兵凡隋,割据势力,现在当今天下一共有五股势力最为厉害,东方瓦岗军,南方刘武周军,北方李渊军,西方窦建德军,洛阳的王世充军,在独活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报仇,我饱读诗书,谙习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挥军杀掉宇文化及,可惜那老东西死的太早。无奈之余只好投靠王世充,寻找机会领兵攻打荥阳,抢回许府,悼念一下我的那几个朋友。而现在依我看,天下已乱,群雄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而且最终会是李唐家的天下。”
“呵呵,这位小兄弟谋略异常,眼光独到,说是诸葛武侯隆中决策三分天下也不为过啊,哈哈哈。”
“老先生过奖了,如晦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洛阳不久就会易主了,而我,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所以才会说出离别的话,还望郡主勿怪。
许茜一听,原来是这样,开口道:“如晦,你不是说李唐军最后会得到天下吗,那你为何不跟随李唐军去闯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