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到底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如此想让张某死掉?”白衣人厉喝道,在他眼中充满了惊疑,他越来越想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了。
“告诉你这个将死之人也无妨……”黑衣阴森地笑道,笑着的同时,那掩在身后的右手,缓缓摸上了微微露出来的剑柄:“我就是——去死!”
黑衣人话说到一半,忽然身如急箭,****而出,同时手上金光一闪,已然多了一把金铄铄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那个白衣剑者。
“啊!”白衣人见对方突然出手,不禁吃了一惊,可他自身实力在黑衣人之上,就在那黑衣人闪电攻出的那一霎那间,张冥鸿飞身腾起,堪堪避开了来剑。那极快的一剑竟是连他的一丝衣角都没挨上。
“怎么……怎么会是你?”张冥鸿飘身半空,一脸的惊愕之色,双眼充满疑惑地看着仗剑的黑衣人。他现在达到了剑师之境,因此能够随意地御剑飞行。
黑衣人看到自己这极快的一剑竟然没给对方造成一点的损伤,有些淡淡的神伤,但他眼中那阴狠的愤恨却没有一丝减弱。他见张冥鸿认出了自己,抬起手缓缓将脸上的黑巾拉了下来:“冥鸿!到底是被你认出来了?真不愧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一亮剑便认出了我……”
张冥鸿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缓缓落到了地上,快步走到那黑衣人身前:“金甫!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刷——”李金甫见张冥鸿快步走来,猛然挥出了一剑,厉喝道:“你不要过来!冥鸿!我知道你心里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种关系,我还要对你痛下杀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在你身边承受了多少痛苦与哀怨?”
黑衣人脸色狰狞,象一头发怒的野豹。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冥鸿:“对!或许你可以说,跟一个天才剑师在一起,是我的一种荣耀,可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到的却不是荣耀,而是他人的鄙视!我的资质难道就那么差吗?为什么父母师傅总是对我不满意?为什么周围人在看到我突破时总是显得那么平淡?因为他们总是拿经常和我在一块的你来做比较!跟你一比,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不管我多么努力,得到的永远只是责怪与叹息:‘你看人家冥鸿,你看你……’”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李金甫疯狂地吼叫着,仿佛他这些年的怒气全在这时发泄了出来。
张冥鸿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一起玩耍到大的好友,竟对自己有这样的愤恨。他显得有些无奈,可更多的是对伙伴的担心:“金甫,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要说了!这些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那么小就认识,不该因为一次救助而与你拜为结义兄弟,更不该与你变成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李金甫痛苦的脸上显得有些抽畜,连紧握利剑的手,都有些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张冥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火狂燃的男子,仿佛一时间不认识了他一般。难道嫉妒会如此彻底地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张冥鸿心里感觉有些发冷,良久,他微叹了一口气:“金甫,对不起!”
李金甫听到张冥鸿的那声沉重的叹息,身子一震,他那愤恨的双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凶狠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了一把似的,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并不是你错,你天生资质超群,这是你的幸运,你应该为此感到满足才是,而不是让它变成你的包袱。”
“我不想因此失去一份珍贵的友情!”
“冥鸿!”李金甫全身一抖,努力保持平静的脸上,仍掩饰不住那内心的激动:“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妒嫉心太强了,太好胜了!可我活得真的很苦,你知道吗?我真得活得很苦,以前跟你在一起,我们无话不谈,可现在我见到你,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就象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峰脚下一般,根本没有一丝的超越可能,永远只能呆在你那巨大的背影下……”
李金甫越说越是难以自控,此时的他脸上凶厉之色荡然无存,仿如一个满腹委屈的孩子一般,冲着张冥鸿大倒苦水。
“我也曾想过,让自己不去关注你的成长,然后自己踏下心来,却埋头苦炼,尤其是当我听到你拒绝进入炼剑阁时,我心里猛然间又象当年得到金龙剑一般激动。我想着,你不进入炼剑阁,而是选择自己独自修炼,修炼之途漫远而艰难,你放弃那些大师的帮助,势必会影响自己的修炼的进境。而我只要努力,完全有能力进入炼剑阁,到时候,我在那个‘炼剑者的天堂’加以苦炼,肯定会有一天与你齐肩,甚至超越你!我激动,我兴奋,心里的狂喜许久不能褪去,因此我加倍努力,几乎是没昼没夜地刻苦修炼,可有一天却突然听到你又决定要进入炼剑阁了,我不敢相信外界的传言,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你家里,亲自问你,可消息正如我所惧怕的一样,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