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龙出海——喝!分剑翻劈——喝!推窗望月——喝!白翎出林——喝!”响亮的叫喝声带着一阵剑锋破空声,回荡在葱郁的林中空地中。
一个身体显得有些单薄的少年,正一丝不苟地演练着剑法。一身粗布灰衫,更使得单薄的他显得有些寒酸。但他脸上英气十足,眉目横秀,俊俏的小脸上透着一丝刚毅。
这少年似乎巳经练了好久,脸颊上闪铄着点点汗星。可全神贯注的他比丝毫没在意这些,毕竟,凭他平时的性子,非是练到满头大汗,气息不稳,否则是绝不会罢手的。
“啪!”就在少年练到一招叫“独步撩阳”的动作时,长剑一撩,一脚站地,忽然有一个红彤彤的东西直向他的头上砸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头顶正中。
少年扫眼一瞧,竟是一个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果。
“谁?是谁又在给我捣乱?快出来!”少年立刻收了剑势,义正颜辞地厉喝道。
“咯咯……”就在这时,树上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娇笑声,可当少年将目光扫到那里时,笑声又立刻消失了,显然是那人忍住了笑。
少年看着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树上郁郁葱葱,枝叶繁密,乍一看之下,什么也看不到。可只要仔细一看,还是不难发现,在一个高有三丈余的大树杈上伏着一个橘黄色的身影。再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她抓在树干上的一只白腻的小手。
少年心中了然,他装作不知,仍四顾地扫看着,眼睛却在暗中向那里瞟着。忽然他一弯腰,极快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块,之后又极为熟练地向那个黄色身影投去。
“啊!讨厌!又被你发现了!”随着一声石块击中树干的声响,黄色身影受了一惊,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
之后,树枝一阵晃动,从树上飘然落下了一个黄衫少女。
这个少女与一般少女不同,竟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虽然被梳成了几条可爱的小辫,可留在后面的一些末发,仍显出一种起伏的波浪。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象镶到眼眶中的两颗蓝宝石一般,精润铄亮,长长的睫毛不时闪动一下,透着一丝普通少女的稚气。
还有就是,这个少女的皮肤很白,比起东方女子要白许多。反正在少年的印象中,没有再比她皮肤更白的女人了,也包括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也是个西方女性。
少女身上穿着一袭橘黄色的蝴蝶裙,虽然质地不是太好,可穿在她身上,那可爱清纯之气却是没有丝毫掉价;一双翠绿色的绣花鞋,也显得她与这清凉幽静的林地极为相衬。
“拜托,表姐,你每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花样啊,老藏到树上搞偷袭,我就算不烦,头也要被你打爆了!”少年看到少女走了过来,立刻对她抗议道。
“呵呵!那能怪我吗?每次你一练剑,就不理人家了!叫你多少声,你也不回,我只能是出此下策了!让我看看,砸出包了没有……”少女一面笑着,一面跳到少年身旁,摸到了他的头。
“哼!”少年没好气将头甩到了一边,又气呼呼地瞪了表姐一眼:“你不好好炼剑,我还想好好炼剑呢!”
“哦!”少女见少年如此生气,不禁有些惊诧。随即她将头低了下去,白嫩的小脸上堆满了羞涩的歉意,小声道:“对不起了,小???,以后我再也不这样给你捣乱了!”
张震羽看到表姐委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表姐虽说只比自己大一岁,可却显得比自己还淘气,不好好炼为剑不说,还老缠着自己玩。要不是平时,表姐对自己十分关心。他就真得当这是个妹妹了。
“算啦算啦!你也不用这么难过,我又没被砸成伤。下次注意些,知错就改,不也是个好孩子嘛!”张震羽那不苟言笑的小脸,难得露出一丝天真的嬉笑。
“嗯嗯,嗯?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咱俩谁是孩子啊?我是你姐呀!你竟敢教训起你姐来了!”黄衣少女听到张震羽的安慰,起初还听得蛮认可,可随后却发现这安慰的话竟变味,不禁红颜恼怒起来。
“嗳嗳!你别动手啊!我说都是实话嘛,上次你偷懒被姥姥骂的时候,姥姥不就是这么说你的嘛,为什么姥姥说得,偏我就说不得呢?”张震羽见少女劈头盖脸地追了过来,他起身就跑,一面一面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故意气那黄衣少女。
“费话!姥姥都多大年纪了,再说,姥姥是我们的长辈!她自然能说得!”黄衣少女一面追着少年,一面气呼呼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