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羽见老头不理会自己,反而恨恨不平地骂着李风等人,心里诧异不巳:人家就是再不好,关你一个老头子什么事呢?再者说了,人家有父母有师傅长辈的,再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糟老头来教训呀?此时的张震羽对这个邋遢老头,又是感激又是好奇。
可李风等人此时却是怒气冲天,他们原本还以为是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气势惊人的隐世高阻拦了他们,哪里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邋遢老头。而且这个老头一出来便对自己等人骂骂咧咧的,俨然一副教训自己这些人的模样。要知道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们,就算是在父母师傅面前也不曾受过这等责骂,眼见被这个样貌猥琐衣着脏乱身体佝偻的一个邋遢老头大骂,李风等人皆是怒不可遏。
“你这个糟老头子,老子做什么,要你来管吗?”平时习惯了跋扈骄横的赵洪宇率先骂道。可他刚一骂完,只听“啪啪”两声,赵洪宇两边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妈的!你这糟老头竟还敢打我们!”李风这时也忍不住,他一拔银剑,带头冲了过去。其余几个少年,早巳是义愤填膺,见老大发火,也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邋遢老头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他先是一楞,可随后便不慌不忙地举起了手中那根枯树枝。
“铛铛铛……”没听到剑劈断树枝的声音,却反而听到了一阵兵器交撞的声音。张震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他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场面,只见邋遢老者在打斗中没有一丝委顿之意,而且身形矫健,动如鬼魅,手中枯枝诡异地挡掉劈来的利剑,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一把把锋芒闪铄的上好宝剑,与枯枝一接触便断为两截。最后,李风等人每人手持一把断剑被老者踢出了老远。
“这是枯树枝吗?”张震羽看着老者手中那个其貌不扬的树枝,发出了一声感慨的疑问。
老头气呼呼地看着李风等人,叹道:“真是十大家族的败类啊!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的祖先为了冥灵帝国的强大昌盛,付出多少努力?流过多少鲜血与汗水?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真是太让人心寒了!”说到最后,邋遢老头激动之下,双手握住枯枝,猛一抬腿,一下将那根张震羽奉为宝物的枯枝折断了。
此时李风等人早巳被邋遢老头给打怕了,他们皆恐惧地看着邋遢老头,仿佛邋遢老头象是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魔一般。其中最镇定的莫过于李风了,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众伙伴,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连忙给邋遢老头跪了下来,惊惧地叫道:“谢老人家指点迷雾,晚辈从此一定努力进取,绝不欺压他人……”他们一面说着,一面看着邋遢老头脸上的表情,等他看到邋遢老头叹息着冲他们摆了摆手时,立刻爬了起来,没命地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张震羽看到邋遢老头虽然不相信李风等人对他下的保证,可仍然将他们放走了,显然是不想伤害他们。就在众人散后,邋遢老头显得很是落寞,他又恢复了自己的佝偻形态,叹息着向林中深处走去。
“老爷爷!请您留步!”张震羽忍着腿上的巨痛,挣扎着向老头一面喊一面走了过去。
可邋遢老头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佝偻着身子自顾地向前走着,仿佛张震羽是在喊别人,与自己无关似的。
“小羽!你慢点!”艾琳娜这时连忙一阵小跑,跑到了张震羽身边,将张震羽“摇摇欲倒”的身子搀住了。
“老爷爷!请你慢走!”
“老爷爷!请留步,我有话要对您说!”
任凭张震羽喊哑了嗓子,可邋遢老头连头也没扭一下,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一旁的艾琳娜看着邋遢老头那默不作声的样子,没好气地嗔道:“这个邋遢老头怎么这样呀,虽然救了人一命,可你也不能不理睬人家啊!走!小羽,我们回去,他不理我们,我们还不理他了呢!”
看着邋遢老头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张震羽象发疯了一般,他一把推开艾琳娜,跌跌撞撞地向那邋遢老头追去,一面追一面大喊道:“老爷爷,我知道您是听到的,我也知道象您这样的高人,是不稀罕我的感谢的,可我是真的有事想要对您说,只求您不要走好吗?我求您了!老爷爷……”
可张震羽腿上的伤太重了,他根本就走不快,而且在一根树藤的羁拌下,张震羽身子不稳,又一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可当他再站起来时,前面巳然没有了邋遢老头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对我?我从五岁便开始刻苦炼剑,比所有孩子都要努力,可我却是所有孩子中最差的一个,这是为什么?等到我终于遇到一个炼剑高人时,这人却又不愿理我……这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不服……”张震羽看着幽静的树林,两股热泪不自觉地从眼中滚了下来,他忽然仰天发出一阵凄惨的大叫声,直到喊得没一点力气了,仍然没有停止。他不解,他彷徨,他痛苦,而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