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泪水狂涌满脸激动的张震羽,她们淡蓝色的双眼也立刻情不自禁地湿润了。被张震羽紧紧抱住的梅丽丝恍若做梦一般,她将张震羽的脸移到面前,不断用自己那长满残茧的双手轻轻抚摸张震羽刀削般的俊脸。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睛中滑了出来,梅丽丝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真的是羽儿吗?你真的是我的小羽吗?你真的是我那走了三年多的儿子吗……”
“是……是!我……我真……的是……羽儿!羽儿……长……大了!”张震羽痛哭失声,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哽咽道。
“好孩子!你……可回……来了!我……可把你盼……回……来了……”梅丽丝此时巳经毫不怀疑张震羽的身份,她将张震羽紧紧抱住,放声恸哭起来。这哭声中饱含了多少作为一个母亲的辛酸与痛苦,也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一旁的艾琳娜看到他们母子痛哭,眼泪也止不住地扑簌下落。三年的坚守,三年的苦苦等待,悬了三年的心终于能够落地了,三年中所有忍下的泪水在这一时刻,全部崩发了。
艾琳娜转过身将远处的外婆搀了过来,老人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拄着拐杖,嘴里激动地叫着:“小羽真的回家了?盼了这么久,这孩子可算回来了,这个苦命的孩子……”
张震羽看着老泪纵横的外婆,清楚地感觉到老人满头的银发变得比以前稀疏了许多。他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接过了颤巍巍的老人,泣声道:“外婆,小羽对不起您,让您这些年受苦了!”
一家人好久才忍住痛哭。彼此为对方擦着泪痕,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自抑。周围的人群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痛哭的一家人,直到梅丽丝一家相互搀扶着走远了,才缓缓散去,叹息的脸上还带着一些风干的泪痕。
“弟妹!梅丽丝弟妹!”就在四人互相搀扶着就要走回家时,忽然一声远远的大叫声传来,四人均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是轩大伯!”张震羽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他兴奋地对母亲说道。
只见张冥轩在空中御剑飞奔,他手中的长剑出鞘,显得十分急切。只一会儿便跑到了众人面前。
还不待停稳,张冥轩便焦急地叫道:“弟妹!你们没事吧!我一听到花猪肥又来你们这里找事,我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咦!这位小兄弟是……”
“轩大伯!是我啊!我是小羽!”张震羽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王冥轩的胳膊。
“哦!什么?你……你是小羽?”王冥轩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蹦了出来,好一会儿才怔怔地问道:“就是你把花竹飞他们赶跑的?”
“对!就是小羽他……”梅丽丝微笑着上前一步,肯定地说道,可她说着说着却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后,她猛地转向了张震羽,淡蓝色的眼睛闪铄着一些吃惊的光芒,难以置信地大叫道:“小羽现在也是剑士了?而且还能打败花竹飞!中级剑士?不可能!他今年才不过十七岁,这怎么可能?”
经梅丽丝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惊醒过来,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张震羽。而张冥轩奇怪的正是这一点,他怔了怔,之后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张震羽问道:“小羽!快告诉大伯!你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你不会真的是成了中级剑士了吧?”
根据众人的猜想,张震羽能一举击败身为中级剑士的花竹飞还有他的手下,那至少应该是中级剑士。可现在的张震羽才不过十七岁啊!当年作为炼剑天才的他的父亲,也不过是在十八岁才成为了低级剑士,而且那巳经被认定成了一个纪录!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震羽,这让张震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众人期待目光,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是中级剑士!”
“噢——”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长“噢”了一声,但紧接着,张震羽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心脏猛地抽畜了一下:“而是个低级剑士!我不过是刚刚才成为低级剑士的!轩大伯,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张冥轩象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张震羽,心里暗暗惊叹:小羽这小子,竟然比他那个被称为天才剑师的父亲还要变态,竟然在十七岁便成了剑士!这太不可思议了!张冥轩联想起自己在三十一岁才成为剑士,那时便巳经让家人欢呼雀跃不巳了……
“小羽!你竟然成了……成了一名低级剑士?你……你竟然超越了你的父亲?”梅丽丝怔怔地看着张震羽,仿佛又陷入了梦境。
但不待张震羽说话,张冥轩便对张震羽说道:“好了!孩子!你回去吧!一回来便跟人打斗了一场,你现在肯定累坏了!陪你外婆回去歇息吧!我跟你母亲说会话!”
待到张冥轩话一说完,梅丽丝“哦”了一声,她温柔的目光扫过张震羽那略显疲惫的脸颊,笑道:“你们两个陪着你外婆回去吧!我和你们轩大件说会话,一会就回去!”
“嗯!”张震羽和艾琳娜同时应了一声,之后,二人便一左一右搀着外婆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张震羽发现表姐艾琳娜的小脸总是红扑扑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闪避着自己。张震羽知道表姐是因为自己与她刚刚的拥抱而害羞的,但碍于外婆在中间,他又不能说什么安慰的话,所以,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只有伊莎乐呵呵地不时问上张震羽两句。
等回到家后,天色微黑,巳经是黄昏时分了。张震羽将外婆安顿好,而艾琳娜则是一溜跑到了厨房做饭去了。
张震羽本想和表姐说上两句话,可他没想到,久经奔波的外婆竟然没有一丝疲累,死死地抓着张震羽的一只胳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问他这三年里的各种事情。
直到母亲回来,张震羽才算脱离“苦海”。之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起了晚饭。
在吃晚饭时,母亲和外婆还和往常一样不断给张震羽夹他喜欢的菜。可表姐却反常地没有给自己夹菜。
张震羽看着艾琳娜红扑扑的小脸,不断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他忽然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到艾琳娜碗中,对正低头吃饭好久没有抬头的艾琳娜说道:“表姐!给你最爱吃的鱼肉!”<!--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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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看到张震羽的举动,象挨了烫的小猫一般,慌忙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姨妈和外婆,之后,才用细若蝇蚊的声音对张震羽说道:“谢谢你!小羽,你也多吃一点!”话一说完,她极快地从旁边的一个盘子中夹了一块张震羽最爱吃的鸡肉放到了张震羽的碗中,随后又极快地将手缩了回来,就好象自己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唯恐被别人看到。<!--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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