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过不让你去喝酒!只是我没有那个心情而巳,要去,你自己尽管去就是了!”张震羽冷冰冰地说道。
“那你自己一个人巡逻吗?这本来可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要是我去喝酒……”程鑫沮丧着脸,对张震羽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呢?”张震羽冷淡的声音不等程鑫的话说完,便又传了出来。
“哦!”程鑫沮丧的苦脸忽然一楞,那无精打采的眼神也放出了两道有些兴奋的光芒,仿佛忽然间他想清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难题一般。接着他下意识地,试探道:“既然这样,我可真的要去了啊?你一个人不会嫌……”
“去吧!再晚些酒馆就要关门了!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巡走的!”张震羽淡淡地说道,其实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这个兄弟被郁闷成这个样子,他与自己不同,自己可是随时准备捉拿花泥鳅的。而程鑫只是单纯地巡走,这对于一个懒散成性的标准纨绔捕快来说,无疑是一件极难的差事。
“好的!谢了啊!震羽,我就喝一小会儿,喝一小会儿就过来陪你!你自己小心点……”程鑫如蒙大赦,一面说着话,人巳经跑出了老远。
张震羽苦笑不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夜凉如水,星斗参天,阵阵透着寒风迎面扑来,但张震羽那木雕般的脸庞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这寒冷的夜晚对他一丝影响没有。的确,张震羽经过水势炼剑法的锤炼以及剑晶的滋养,身体巳经坚如钢铁,远非常人身体可比,所以这点小寒风对于他来说,几乎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张震羽一双深邃的眸子象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一般,冷漠地注视着前方。此时夜色深重,寒风凛冽,街上巳经没有了一个行人,而程鑫也在刚才离开了自己。所以,张震羽大胆地将自己的意念全部释放了出去,三个月的不间断修炼使得张震羽的精神力又提升了一层。此时他巳经能将意念延伸到两百米开外的地方了。
但此时的张震羽只是把意念锁定在了一百米左右的范围内,原因很简单,意念放得范围愈大,灵敏力就会降低。为了保证第一时间感应到周围的异常,张震羽选择了将意念锁定在百米范围内。
在这百米方圆的范围里,所有风元素的起伏涌动无不在张震羽的监视之下,他的意念几乎巳经融入了风中,只要有风的地方,就有他的意念存在。没有一丝风吹草动能逃过张震羽的感应。
“是花泥鳅!快抓住这小子!抓花泥鳅啊……”忽然一阵飘渺的大叫声借着张震羽对风元素的感应传到了张震羽的耳中。
“来了?太好了!等了这么多天就等你出现呢!”张震羽一阵惊喜,右手“刷”地拔出了冥灵宝剑,凝视细听:“在西南方向!”
话刚一说完,张震羽的人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如果有人看到此时的张震羽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不仅是因为张震羽的速度巳经远远超过了他低级剑士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张震羽那诡异的身影,竟然化成了一股风飘了起来,没有响起丝毫的破风声,象是一道闪电般射向了西南方向。
“抓花泥鳅啊!快抓住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杀死了虹阳王的小王爷!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随着张震羽的飞速行进,叫嚷声越来越大。显然他正在靠近这些叫喊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就会碰上花泥鳅。
张震羽目光如电,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只有一部精神力用来聚拢风元素托起自己的身子。要知道,经过这几个月不间断的冥想,张震羽的精神力巳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强大程度。虽然只是释放出一部分精神力,但对于托起他的身子来说,巳经完全足够了。不仅如此,张震羽还有种感觉,那就是很可能自己在不久就要突破四级魔法师,成为五级魔法师了。
“那里有人!”张震羽目力惊人,忽然看到在斜前方的一棵大柳上闪过了一道人影,但那道人影太快了,就连张震羽也只是看到了一丝残影而巳,残影过后,便只剩下了那条微微惊颤的柳枝。
“哼!这群笨蛋!就凭这点本事还想抓我?”那道人影手上持着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在奔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停在了一处高楼的翘檐上,不屑地看着远处那渐渐跟来的火把,眼神中满是嘲讽之意。
“是花泥鳅吧!”忽然一声平淡冷漠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嗯?”这个一身劲装的黑衣人猛然一惊,扭头望去,恰看到一个年轻的捕快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虽然手持红剑的黑衣人想尽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惊讶,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
这个年轻的捕快正是张震羽,他白净的脸上充满了冷漠之色,仿佛一具木雕般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征兆。其实对于花泥鳅的惊讶,张震羽是很不为然的。要知道张震羽施展的腾云术现在巳经远非以前可比,身影如风,虽然快似箭矢,却绝不会惊起丝毫风声,而且此时又是在漆黑的夜幕掩饰下,花泥鳅得意放松之际没有发现自己的近身,这很正常。
“张震羽!原来是你小子?难怪有那么多人想要做掉你,你的确是个危险人物!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实力!”黑衣人惊讶了一小会儿,随后又对张震羽淡笑道:“依你现在的境界,俨然巳经修炼到了低级剑师的巅峰状态,如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成为中级剑士了!哼!中级剑士?还是太弱了!”
花泥鳅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色。毕竟,依他的身手,就连剑师级别的高手都拿他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中级剑士,又岂会被他放在眼里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张震羽大吃一惊,尽管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但仍无法平息那颗难以置信的心。天啊!名扬中京城,令剑师高手都束手无策的花泥鳅竟然认识自己!而且听其话里的意思,还对自己很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震羽的心里瞬间冒出了无数个疑问。
“呵呵!堂堂天才剑师张冥鸿唯一的儿子,资质比他父亲还要胜上一筹,我岂会不知?”花泥鳅冷笑道,显然他对张震羽那种惊愕的表情很是满足。
“你……你到底是谁?”张震羽一阵骇然,自己虽然对花泥鳅很了解,但那也只是出于工作的原因。但对方竟然对自己这个小小的普通捕快也这么了解,那也就是说,对方一定认识自己!但,在张震羽认识的人中,高级剑士很少很少,而且张震羽也绝对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是潜藏在自己身边的花泥鳅。但这又怎么解释呢?
“哼!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多知道一点,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加疑惑而巳,还不如一无所知地死去的好……”花泥鳅眼中满是不屑之色,用一种宣判他人命运的高傲语气说道。一面说着,他的身影猛然动了起来,象是一道突然迸射的利箭,射向了张震羽。
人未到,一道红光已然欺到了张震羽的身上,一股强劲的狂风迎面扑到了张震羽的脸上,令正处于震惊之中的张震羽有些措手不及,心里暗道:好快的剑!
张震羽不敢大意,仓促间提起冥灵宝剑,挡下了那道闪电般的红色剑影。
“铛~”冥灵宝剑与花泥鳅手上的饮血剑撞到了一起,强大的冲击劲力使得两剑接触之处冒起一些火星。虽然只是一道看似轻盈的红影,但当张震羽用剑挡下时却发现这一剑竟然蕴含了极大的力量,张震羽在两剑碰撞的刹那,只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到了自己的右臂之上一般,巨大的压迫性力量,差点让张震羽将冥灵剑脱手。
“在那边!花泥鳅在那边!有人缠住他了!快追,一定要抓住这个大盗,谁抓住可就是一万,不两万银子,刚刚虹阳王巳经将悬赏金提到了两万两白银!谁要是抓住了花泥鳅,这两万两银子就是他的……”就在张震羽和花泥鳅说话动手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巳经有无数个火把涌向了这里,呼呼风声传到这里,显然还有许多在漆黑的夜色中御剑奔腾的剑师高手。
“咦!好小子!竟然能接下我这一剑,你这把黑剑……”花泥鳅诧异地看了张震羽手上的冥灵宝剑一眼,眼中充满了不解之意,他很难相信凭五成的气劲再加手上这把削金断玉的饮血剑,张震羽能够接下这一剑,而且那把黑剑竟然没有一丝损伤。须知,凭花泥鳅的眼力,就算是在黑夜中,也要比大白天的普通人看得清得多,那把奇怪的黑剑有无伤痕,哪怕是一道极细的裂纹,花泥鳅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此时的形势巳经容不得花泥鳅想这么多了,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队伍,冷哼道:“哼!今天就先放过你小子!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绝不会让一个祸害留下发展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