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门,张震羽便听到大街不断传来阵阵呼喝之声。他走到门口,却看到一大群大汉站在一起,一脸惊愕地看着前方,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惧意。而在他们前方的正是那名刀疤男子霍阴青。
此时的霍阴青虽然身受重伤,但兀自冷傲地站立着,犀利的眼眸中闪铄着丝丝寒芒,轻风吹拂,不时露出他那满是伤疤的脸,颇有一副阴煞的气势。
“可恶!这小子还没死!我去解决掉他——”秦洪见状,哼骂了一句,就要冲上前去,但却被张震羽拦了下来。
张震羽用眼瞅瞅了站在众大汉前面的令新锋,脸上的表情很是悠然。
“霍阴青!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那人曹三根,或许我还不敢说有把握能斗过他,但至于你,还远没有那个可以与我相拼的实力!”令新锋冷冷喝道,神色间有一种威不可犯的严厉。
“哼!令新锋!你小子的命可真大!真后悔当初抓住你时,为什么没有一剑解决掉你这个祸胎!或许今天我是必死无疑了!但你不要忘了,黑风寨是不会忘记这笔帐的!你们,今天所有造反的,一个个都别想好受!”霍阴青怒目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冷哼道。
“放肆!霍阴青,你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悔改,我等不是公人便是冥灵子民,而你却是黑风寨土匪,竟还敢说我们是造反之人?告诉你,如今朝廷派遣了御林军前来剿除黑风寨,你们黑风寨这次死定了!”令新锋一脸威严,厉声斥道。
“哈哈!朝廷又派大军来了么?来了又能怎样,百年余来,朝廷连连向黑风寨出军不下十次,可哪一次能大获全胜?哪一次不是被我们赶出了黑魔山?如今我们黑风寨人员充足,势力也前所未有地鼎盛!更有四大天王坐镇,你们要想灭我们黑风寨?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霍阴青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放声大笑道,神色显得极为嚣张。
“四大天王?个个都是剑师级别的高手啊!”
“对啊!对啊,听说四大天王之首黑风天王如今巳经踏入中级剑师之境了……”
“是啊!四大天王联手的话,就连顶级剑师过来,恐怕也不好胜……”
霍阴青刚一说完,场中立刻喧闹起来,每个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而且脸上的惧色更甚。显然,众人还是对黑风寨的势力极为忌惮,尤其是这四大天王。
不但场中人心不稳,就连令新锋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色。但旋即令新锋又怒斥道:“大胆刁匪,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今天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以平民怨!”
令新锋话一说完,身形暴射而出,一把锋光闪铄的精钢利剑闪电般地刺向了霍阴青。
“噗~”霍阴青眼瞳猛然收缩,他本能地想抗拒令新锋这一剑,可一来他深受重伤,二来令新锋这一剑相对他来说,又太过凌厉迅猛然了一些。因此霍阴青的身子只斜了一点点,便被令新锋的长剑刺透了左胸。
“你——会——死——得——比——我——还——惨!”霍阴青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剧烈的痛苦使得他的脸愈加狰狞,当他从牙缝里说完这几个字后,身形暴退,将长剑从体内撤了出来。
当下,血流如注,只退了一丈多远,霍阴青便一头栽到地上。
霍阴青一死,初时静寂无声,但不一会儿之后,也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之后,欢声雷动,整条街上涌出了大量的人流,人人欢天喜地地欢呼着奔走着,那气氛比起过年还要喜庆好多倍。
张震羽向令新锋投去了一种欣赏的目光,暗道:这令新锋倒是条真汉子,不但为人忠义,刚正不阿,而且做事果断,反应迅捷!颇有为将的资质!
“好了!没事了,我们出城去吧!”张震羽淡淡地冲秦洪和任鹏说了一句。
此时的大街上,早巳没有了刚来的那种冷清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欢快地享受这久违的自由与畅快。每家店铺都将店门大开,如此热闹的人流,平时可是不多见的,因此他们可不能放弃这个盈利的大好时机。
每个人脸上不再有那种积郁的恐惧,都在开心地笑着,谈论着。
“大人!您看,那里好多人啊,好象是有人在表演,我们去看看!”任鹏毕竟年轻一些,好玩的心思也比秦洪等中年人多一些,所以他一看到一个热闹的地方,便尽力地开始怂恿张震羽。
“呵呵,好吧!反正此时回去也是有些晚了,再晚一些也不要紧!咦!这好象不是表演!”张震羽此时的心情也没有了初来时的压抑,他淡笑着朝人群处走了过去。
“嗯!这还真不是街头卖艺!这跟中京城里不同,我们东北这里流行一种跟街头卖艺差不多的营生,叫做‘说书’,一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他们大多都是读书人,看得多,知道得也多,所以讲起故事来,很受欢迎!”秦洪便是东北人,他看了一眼,立刻恍然地对张震羽和任鹏解释道。
“说书?这个可倒挺新奇!我从小就喜欢听一些老道人讲故事,我们了不妨去听听,看看这位老人家在讲些什么!”任鹏一听秦洪的解释,愈加兴奋起来,几乎是拉着张震羽手,挤进了人群之中。
只见人群正中放着一张古擅木香桌,还有一把漆亮的红彤椅,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椅上,一手摇着把羽扇,另一只手轻按案桌,正满脸含笑地冲众人笑说道:“这曹宁,其实并不是我们大枫镇人,他祖籍乃是临江省淮坡人,自幼便被父母带到了我们这里。话说,这曹宁从小便嬉皮捣蛋,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孩子头,他父亲是经商的,因此吃喝不愁,也不象别的孩子那般为衣食奔忧。他父亲为了克制他这喜欢出风打架的脾气,专门请了一名从京里回乡的老剑士,专门教他炼剑。这曹宁倒也天资聪颖,不但没受到这老剑士的多少苦头,反而在这老剑士手下学得了一身本领,不到三十岁便修成了剑士,这让他父亲颇为高兴。但修成剑士之后,曹宁倍受乡人的称赞,因此他从小便喜欢出风头打架的习气愈加放肆起来。老剑士年纪老迈,加之此时的曹宁巳然修成了剑士,哪里还管制得他住。”
说到这里,老人家喝了一口茶水,又对瞪大了眼睛凝神细听的众人娓娓说道:“待得有一天,曹宁喝了酒,老剑士十分生气,便训斥了他两句,哪知此时的曹宁性子暴烈,竟一怒之下与自己的师傅动起手来,结果老剑士由于年迈气短,竟活活被这畜生给杀死了!犯了人命案之后,曹宁也不敢待在家里了,他收拾了一下包裹,连夜逃到了山上。在山上,曹宁开了一个小酒店,说是酒店,却哪里做得是正经买卖,只要遇到过往客官,曹宁便要想方设方谋人钱财。到得后来,他修成中级剑士,愈加变本加厉起来,竟然在山上直接行抢,放言道:大雁从我头上过,也要掉三根毛下来!自此,他曹三根的绰号便流传开了,直到这厮被黑风寨招顺。”<!--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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