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儿是安南城郊外的一个孤儿,早年混过帮派,几年前,担任护国公的鲁莽在安南城遭到暗杀,他所在的帮派受到牵连,被当地守军清洗,屎蛋儿因为没坐过什么坏事,所以保全了性命。
从去年战争爆发后,屎蛋儿偷鸡摸狗的生涯走到了尽头,又赶上灾荒,实在没有办法才参军入伍,屎蛋儿的想法很简单,当兵就能吃饱饭。
几日来,他们照顾那些难看又暴躁的病人,挨着骂还要给他们换药喂饭,端屎端尿,私下里颇多怨言,好在一天能吃三顿饭,而且还能偷吃伤兵的营养品,倒也得过且过。
让他们愤愤不平的是,脏活累活麦城都不干,甚至连沾都不沾,他每日就和伤兵聊天打屁,把什么事都甩手给他们干。
几人已经听说麦城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而且也能从麦城身上感受到那股杀气,所以就算有不满也不敢发泄出来。他们算是捆绑在一起了,要是上了战场,还指望着麦城带着他们活下去呢!
这天晚上,屎蛋儿三人累得神魂颠倒,吃了两大碗野菜拌糙米,回到简陋的营房中,不禁开始长吁短叹。
“奶奶的,要是当初我们老大挑选我看上的美女给祖师爷送上去,恐怕我们的帮会也被莽龙会给收编了,断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屎蛋儿躺在**,从怀里摸索出半个鸡腿,一边啃,一边抱怨道,时隔多年,他的懊悔丝毫没有减退。
小五和麻子瞪大了眼睛,也为屎蛋儿感到遗憾,小五安慰道:“别多想了,人家莽龙会的人都不是吃干饭的,现在上位的,谁没点真本事,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待在这里,每天有饭吃就不错了!”
麻子呵呵傻笑,问道:“屎蛋哥,你们说的祖师爷是谁?”
“当然是莽龙会的老大,当今的国公——莽哥了!”屎蛋儿好像打了兴奋剂,一骨碌从**坐起来,骄傲说道。
莽哥是道上的人对鲁莽的尊称,听在麻子的耳中不免有些惊世骇俗,他吓了一大跳,看着屎蛋儿,小声问道:“那,你给咱们君上献女人,可曾见过君上?”
小五也充满期待看着屎蛋儿,低声道:“我听人说,君上好像天神一般,而且有神灵护体,谁都打不过他!屎蛋哥,你真的见过莽哥?”
屎蛋儿得意道:“那当然,我不但见过莽哥,还和莽哥说过话呢!”
“真的?!”小五和麻子纷纷围了上来,一个劲儿的追问屎蛋儿。小五还专门将两个鸡蛋拿出来,贿赂屎蛋儿。
屎蛋儿吃着鸡蛋儿,悠然道:“那会莽哥是护国公,即便如此,普通人也难得见一面,其实我也就远远望了一眼他老人家的背影,那叫一个帅,帅得掉渣!”
小五和麻子兴致不减,羡慕看着屎蛋儿,一个背影,留给他们足够的想象空间,早就超越了一个简单的帅字。
就在三位杂兵兴高采烈之际,不远处的一个重病房,八位陷入昏迷的伤兵躺在**,奄奄一息,营房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角落里,麦城盘膝坐在幽暗的灯光下,身体裹着一层淡淡的惨蓝色的光芒,那张黝黑的脸上,血管好像膨胀的树根,又好像蓝色的蚯蚓,此起彼伏拱起来,看上去诡异无比。
蓝色光元能量小心翼翼地流动在身体中,直到他的体脉传来刺痛,麦城急忙阻断光核与体脉间的能量,缓缓睁开眼,大口喘息起来。
小半个时辰的疗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经历,让他全身虚脱,大汗淋漓,不过这小半个时辰也获得了一些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