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结果女孩手中的湿巾,便将女孩让了进去,女孩见状却是腼腆的笑了,心里更是涌起了一丝暖意。只听女孩微笑着轻声道:“谢谢。”
曾仲亮却是向她摆摆手,便向一端走去了,他这一动不要紧,只觉自己脸上传来了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而微干的泪痕,却又让曾仲亮的脸上传出了一阵轻微紧皱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看着手少的泪痕却是幽幽一叹,随即将那张洁白的湿巾敷在了脸上。当湿巾被再度取下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染了斑驳的污垢。然而取下湿巾之后的曾仲亮,非但没觉得脸上那紧皱的感觉有所减缓,反而是愈演愈烈。
曾仲亮看着手中湿巾不由无奈的摇了摇,随即将其团在了手中。女孩看着曾仲亮一系列的举动,先是心中拥堵了一丝怜悯与不忍,但随即又露出了一丝笑意。待增重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才寻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休息去了。
曾仲亮觉得脸上很不舒服,来到洗手间又洗了一把脸,之后便在车厢之间的夹层里寻了个地,就这么一脸忧伤倚靠在了那里。他的身体随着火车的运动轻微晃动着,现在正值深夜,车厢里早已没了先前的嘈杂,大多数人或是趴下或是卧,或是倚或是靠的在极不舒服的睡姿中,消减着路途所带来的疲乏与困顿。
实在无法入睡的旅客则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闲话,或是打着牌。但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无法掩饰的疲惫,早已没了先前打牌时的激情。仿佛现在这牌已经对他们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成了一种负担,但他们还是机械的坚持着,消耗着这疲惫而又无聊的时间。
偶尔有人在车厢里穿行,却是惊扰了许多或是坐或卧的人,随着行人的走动、拍打,车厢里又引起了一阵轻微的**。虽是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一张张因为碰触而苏醒的面孔,依旧满是无法消减的憔悴与疲惫。
行人还未走远,他们便又或靠或卧的伏倒在了自己那个位置上。此刻的他们早已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失去了任何兴趣。现在他们想要的只是一张舒舒服服的床,一张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的床。
曾仲亮依旧那么倚靠着,不时躲避着过往的行人。此刻他的思考的却是生与死,因为他觉的这生生死死的事,真的太过突然,太过简单了,先前还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眨眼间说没就没了。
以前曾仲亮看待一些新闻报道有着人员伤亡的一些重大事故,不过是带着怜悯与同情的稍稍重视。随后就被他彻底遗忘了,因为他的角色只是旁观冷眼人,根本无法改改变什么。
此刻在再次想起自己曾经在新闻上报纸中,看到过的一起起事故,带给他的却是触及内心深处的震颤,更是为一些推卸责任的行为,感到的愤慨,那是对生命的无视与轻贱,名利真的缔造了一批批失去人性,失去理智的禽兽,说禽兽都算抬举他们了,禽兽都比他们强,因为禽兽都比他们懂感情。
话又说回来,想必若是换个位置,让他们身处事故当中,他们这些追逐名利,贪生怕死之东西,对待事故恐怕又是另一番举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