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那个会魁对出的对联其实是需要会元首自己亲自首肯的,所以如果那个会元首若是脸皮极厚的话,他完全可以不承认,但是现在既然是承认了,那么只有两点,要么是周围参加评判的人个个都认为那联对得妙,让他实在无颜辩驳;要么就是他肚量的确很大,但无论如何,他总是会陷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境界。
所以,此刻在台上一起剪断红绳的上届会元首夏誊脸色一脸漠然,因为接下来将是由他和本届离园会的会长洛陵楼的老板一起揭开下联,这等于是扇了他一巴掌后,再唾他一口。
下联还没出来,李诗诗便是侧眼看着刘扬,笑着道:“师兄,这上联我也是拿到过一份手抄,只不过一直是对不出比较合心意的下联,想不到今年居然是有人把下联对上了,怪不得我那夏二哥脸色那么不好看。”
“夏二哥?台上那个会元首是你二哥?”刘扬有些诧异,接着又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那刚才在酒楼里的那个是你三哥?可是你姓李,他们都姓夏…”
“他们都是当今相爷夏公的孙子,我父亲是夏相爷的门生,同时又是丞相府长史,小时候也曾经教过相爷门下的五个孙子,所以他们都把我当成妹妹来看待,酒楼里的那个叫夏藩,是相爷第三个儿子夏光所生,而台上这个叫夏誊,是相爷二儿子夏弗所生,还有一个叫夏陵,是相爷大儿子夏普所生,这几位哥哥从小对诗诗照料有加,夏陵哥哥有勇有谋,现在在近卫军任职,夏誊哥哥则奉职少府监,夏藩哥哥和你一样,是本届郎官生。”
李诗诗边解释着,一边是略带踌躇看着台上,面有忧色,“夏誊哥哥一向自视甚高,他的文采小妹我都自叹不如,可没想到他都对不上来的上联,居然是有人可以对了出来,这一下子,对他的打击可是不小呢。”
闻言,刘扬忍不住是擦了把冷汗,没有那么巧吧?自己刚才也就是那么随手一写,那墨水还没干呢?难不成这会儿功夫,居然是有人把它们裱成这种金漆大字了?
李诗诗话刚说完,上边的下联便是出来了,刚露出最后一个字,边上的人便是一阵雀跃,轰然叫道。
“下联出来了!”
“噫!果然是工整啊!”
“这可是二十年来第一个让会元首甘拜下风的会魁啊,我记得上一个会魁还是如今的相府长史,李易李仙之大人呢!”
“今夕年尾,明朝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李诗诗轻声地念着,脸色也是有了一丝变化,、她点了点头,侧了头刚想要对刘扬说什么,却发现刘扬突然是捂着肚子,一副疼痛的模样,忙是问道,“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是有些肚子疼,要不然我先走了。”刘扬尽量是掩着脸面,偷偷地往人群外挤去。
李诗诗狐疑地瞟了刘扬一眼,追了上来:“刚才还好好的啊!”
刘扬还没想好下一个借口呢,李灵那个大嘴巴就冲上来了,高声囔着:“小姐,小姐,不得了啊,刘公子刚才才对的下联居然是被挂到上面去了呢。”
她还伸手指着台上的下联,生怕李诗诗不知似的一脸雀跃,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是突然住口,嘟住红润的小嘴,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傻笑着连连摆手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刘扬松开遮住脸的手,一脸无奈地看着李灵,眼神分明写着三个大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