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完一下子脸黑了,一拍桌子,霍地站起了身子,死死地盯着秦洪,冷怒道:“秦洪,别以为自己封了个杂号将军,便如此猖狂了,想当年,老夫在恩师帐下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噢,差点忘了,杜族长当年可是探花郎啊,呵呵,可惜现在也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秦洪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低了头,自顾看着手里空着的酒杯,只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杜完,随后自顾又端起酒壶,倒了一杯,站了起来,遥向着汪直举起道,“汪公,请恕在下不胜酒力,饮完这杯,先走一步。”
“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汪直听得是直摇头,但看到秦洪要走,心里也是郁闷,忙劝解道,“两位可是有着共同的仇人,如今大敌当前,两位却在这窝里斗,这…若是传到外人耳里,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两位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总是要惦记这蔡侯爷的脸面吧?”
一听到他提到蔡阳,秦洪这才坐下身子,看了杜完一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冷声道:“老夫就是记着邺侯的恩情,这才抛弃前嫌,前来一起协商,想不到杜族长却是倚老卖老,老夫纵然身份卑微,也是有三分脾气的。”
“你…”闻言,杜完气得是想再拍桌子,明明是秦洪先挑起事端的,现在倒好,反赖到他头上了,但刚好碰上汪直警告似的目光,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低头生着闷气。
“两位,你们若是不能齐心协力,只怕这刘扬别说是一甲,就算是进入前三也未可知啊,届时你们想要再对付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汪直扫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地接着道,“当今形势,正是各府院紧缺人才之际,所以这届的郎官生极为的炙手可热,若是让刘扬顺利闯进一甲,那日后,就不是你们对付他了,而是他很可能反过来开始对付你们。”
“说不定,邺侯看上了他也未可知啊。”他冷冷一笑,“要知道他可是灵师的身份,两位可要仔细掂量了。”
闻言,杜完和秦洪这才同时有些紧张了起来,一起盯着汪直,杜完犹豫了下,开口问道:“汪公,那可怎么办?如今这刘扬两战也拿了六分,而宋良拿了八分,若是一不小心,刘扬最后一场战胜宋良,拿到一分,两人可是平分了啊。”
秦洪也是补充道:“按规矩,若是两人平分,则看两人之间的胜负关系,所以,若是刘扬最后一场获胜,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汪直看了两人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不就对了,现在知道急了?若是刘扬最后一场胜了,我们辛辛苦苦花费的汗水可是白花了,二位上万金币也不等于白花了吗?”
“还请汪公指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躬身问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汪直嘴角肌肉一扯,有些自得地道,“那宋良可不像二位保荐的脓包那样,他的修为已经无限频临天元境,对付刘扬是不过只手擒来的事情,况且,我们还有其他手段,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汪公这么说,我们倒是放心了。”杜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放心的好啊,大公子安奉伯为这事,也是出了不少力,杜族长,您可得好好谢谢他啊。”汪直意味深长地瞥了杜完一眼,笑意盈盈地提醒道。
汪直嘴里说的大公子指的是安奉伯蔡奉,当朝太尉蔡阳的大儿子,神武军统领,神武将军。
“这是当然,就算汪公不说,杜某也明白该如何做。”杜完也是满脸笑意地应承道。
“呵呵,安奉伯生平嗜武成痴,尤其对武器更是近乎痴迷,他一身青元功,若是能搭上那龙牙利刃,相信将来,成为我大夏国之柱者,也未可知啊。”汪直低头看着手里酒杯,嘴上却是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闻言,杜完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看了看一旁一脸幸灾乐祸样的秦洪一眼,强忍着内心的怒气,谄笑地道:“那东西老夫早写信告知了舍弟,只是兴许年代久远了,这一时半会竟然是找不着了。”
“噢,是吗,不急!”汪直仍然是一脸笑意,“寿川啊,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那东西早晚会找得着的,对吗?”
“是的,是的。”杜完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也是频频点头。
见状,汪直是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杜完的肩头,“寿川兄啊,这刘扬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宋良乃是安奉伯保举到战神殿学习过的,区区一个刘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