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坏胸前早就暗藏着一个血袋,原本打算日后遇到什么紧张事情装死用的,没想到被丁小浪一刀刺破。那阵子虽说流了不少血,事实证明并没有流尽,至少还剩半袋。
丁小浪劈开血袋的刹那,身子正飞跃过来,止都止不住。当然更没想到满天纷飞的血水,惊呼声中,已被血水喷了一身,满脸都象是血笔点染的鬼怪画图,血淋淋地吓人。
趁这一刹逃到数丈外的杨坏回过头来哈哈大笑,乐得手舞足蹈,边笑边说,“小丁丁,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能拿猪血洗澡呢?你看你看,好端端的一身衣服又被你糟蹋了,看我不打你的小屁股!”说着还找了根木棍子比划起来。
丁小浪怒火攻心,气得全身打抖,嘶叫道,“死恶贼,今日若不将你千刀万剐,我就不姓丁!”飞跃追来。
杨坏一看不好,拔腿又逃,一边逗她,“你不姓丁,我还怎么叫你丁丁啊。”
虽说两者间已隔了些距离的,杨坏也放稳了心,但这次仍和前次的情形差不多,丁小浪使尽了小时吃奶的力量,飞纵着追赶,两者间的距离又在飞快的收缩。眼看越来越近,前面出现了一棵大树,杨坏想都没想,跑到树前跳身而上,抱住树身哧溜哧溜地爬了上去。
杀红了眼睛的丁小浪追到树下,恨恨地咬着牙,起身就往上跃。
杨坏吃了一惊,又看到那双想杀人的眼睛里,除了杀气,更有着比杀气还要令人窒息的冷,他也有些怕了。这个魔女是逗不得的,悔不该将她激怒,现在不把自己杀死横竖是不放手的了,看她的样子,你再跑也没用,追到你姥姥家也休想躲过。杨坏有些心寒,幸亏危急间灵机一动又想出个绝妙的主意,大叫道,“你别上来啊,我要撒尿了。”
说迟时,那时快,呼地一声丁小浪已经跳上树,刚刚抓稳树枝,听到声音向上一看,看见杨坏正在解裤带,不由羞得面红耳赤,惊叫一声落下地去。然后跑出数丈,才气喘喘的站住身。
杨坏马上又想明白了,之所以她这么恨自己,必是在这之前还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自己夺走的是她的初吻。要不,以她凶性,连人都杀得下,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捞裤子就面红耳赤。杨坏感到更加不安了,人家还是清白之身,怎么可以那样呢?就算不是清白之身了,也不能那样啊。你想,谁敢动敏敏一根汗毛,他自己不也要冲上去干他娘的干死他吗?
下边传来丁小浪恨恨地叫骂,“好个恶贼,看你能树上呆多久?”
杨坏怪笑说,“我可是从小就在树上睡惯了的,如今不睡个三五天肯定不会下来的,你有耐心,就在下面等着好了。”
丁小浪的声音更冷,“别说三五天,就是等半月,我也要将你等下来。”
再后,地面没有声音了。
丁小浪当然没有走,杨坏感到丁小浪站身的那地方,笼罩着一团逼人的杀气。
一个时辰后,那团杀气在,两个时辰后,杀气还在。
再等下去,天就黑了。
现在天气已经奇冷,在树上呆一晚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关键的问题是,看现在的情景,呆上一晚丁小浪也未必会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