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均一发之际,太阿反而冷静下来,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胡天宇犹如被当头棒喝,猛然间醒悟过来,当即取出灵草,塞进嘴里,咬也不咬连着泥土,咽了下去,登时觉得满腔冰寒,浑身被寒气充斥,体表浮现一层如护身战法的淡蓝光幕。
噗通一声。
胡天宇跃入火河之中,被翻滚的火焰吞没。
一道巨大的身影猛地落地,八条尖腿牢牢刺入火河岸边,差点就掉入河中。这正是那头碧雪天蚕蛛,此时它连声发出怒吼。
发泄了好一阵,这只冰蛛才往回走,远离此地。
它极其讨厌火焰。
苍焰火河中。
胡天宇体表浮现一层淡蓝光幕,将苍焰阻隔开来,但阻隔开的也只是苍焰,其中的火气还是烧到他身上。确切的说这不算烧,而是灼,因为他的衣服并没有被焚烧起来,只感觉被火烧,而并没有真的什么伤害。
苍焰上一丝金红色的光线,一点点渗入胡天宇体内,这便是苍焰的火气,直渗入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之中,使得他如置身烘炉,浑身上下无不痛苦。饶是他意志坚定,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过了片刻,又被那灼醒。
胡天宇掉入火河之中,犹如掉进水里,身子不断往下沉。
沉得越下,温度越高,胡天宇拼命往上爬动,但身子一动,便如千万根针刺入心头般,更加痛楚。
他又晕了过去,飘浮在火河的某个深度。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熟悉了这种痛苦,胡天宇突然听到太阿的叫喊,从昏沉沉中醒转过来,他动了根指头,顿时之间,浑身在发颤,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楚传遍身体里外,犹如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这种感觉,就像是热水泡脚,刚放下脚去,会感觉很烫,过了一段时间,烫感会变轻,因为已成习惯,有些麻木了,但若是脚微微一动,又会觉得很烫。
如今胡天宇就有种泡脚的感觉。
他不敢再动
,保持一个恒定的姿势,这才感觉到好些。但由于痛楚,意识变得模糊,脑筋也有些转不动了。
“小子!”
太阿见他慢慢睁开眼来,吁出口气,说道:“没死就好。”
胡天宇可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在心里与太阿交流,说道:“前辈,现在怎么办?你说过这疫火草只能维持七天时间,若七天一过,我小命岂非要交待在这里?”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他眉心飞出,正是小一号的太阿。
他的本体其实还留在胡天宇脑域之中,出来的只不过一个投影。太阿一飞出来,便上下打量着胡天宇,看着他如今的情况。
此时胡天宇身上的衣衫已然焚为了灰烬,他身上的毛发出被烧得精光。不过只要有天轮青竹在,他就断臂亦可重生,这头发长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胡天宇身上的情况,太阿先是眉头一皱,因为胡天宇浑身红得发亮,犹如一块被烧红的铁块,紧接着,他的脸上突然露出骇然之色,惊问:“你……你胸前这是什么……”
胡天宇闻言,下意识低头看去,登时浑身痛得发颤,过了一会才好些,才看得以看清,胸前的状况。
只见在胡天宇胸口位置,正嵌着一块块融化了的金属铁块,与他的皮肤完全融为了一体。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胡天宇微微动弹,又痛身体发颤。
胡天宇神情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里怎么会有一块铁?”
“不知道……”
胡天宇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一震,说道:“这……这是斩木刀的碎片,怎么会这样……这斩木刀可是坚固得很,连我的身体都没有融化,它怎么融化了?”
斩木刀自处碎裂之后,胡天宇便贴身收藏,一来本着斩木刀的坚固程度,放置身前,当作护心镜,二来确实对斩木刀有着感情,因此并没有收入世介。
对于斩木刀的坚定,他可是清楚得很,若非剑纵横的本命兵器太过变态,这刀绝计不会碎。即使是剑纵横动容本命兵器,也要对斩了几刀,斩木刀才碎裂的。
而眼前一切,着实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胡天宇已经感觉得到,胸前的铁块已然跟身体融合一起,无论皮肉,还是骨头,甚至他感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融合了少许。
无疑,想要将这些碎片分离,必须将他的胸口挖出一个大洞来才可。
“是那把刀?”
太阿悚然动容,沉吟道:“这刀应该极其坚固,牢不可破,即便成了碎片,也没理由会被烧融……除非……”
胡天宇道:“除非什么?”
太阿说道:“除非这斩木刀结构极其简单,苍焰火气才能顺着斩木刀结构,一丝丝瓦解,从而融化。”
“结构简单?”
胡天宇忽然想起当初在魂雾林中,遭通伯候的吴管家暗算,被困在地陷牢笼之中,他想着将两种结构相融的方法,曾以言传之书记录过斩木刀的结构,发现斩木刀的结构,竟然是一条条简单的直线。
直线的结构,乃是最简单的结构,同时也是最为脆弱的结构。
但斩木刀一点也不脆弱,这实在大违常理,只是当时他只想着如何逃出地牢,并没深思,此刻听太阿说起,忙道:“斩木刀的结构,乃一条条直线,确实可称得上最简单结构。”
“嗯,这就对了,这斩木刀的结构应该就是补天之石了。”
太阿道:“这次或许你还因祸得福了。”
胡天宇听太阿认定这是补天之石,将信将疑,道:“就算这是补天之石,而且还与我身体融合一体,但没有业火红莲藕,这就是祸非福。”
他很清楚,若再迟些,斩木刀的结构便会融得更彻底,到时他的心脏便会坏死,他也就一命呜呼了。
“谁说没有业火红莲藕?”
太阿嘿嘿一笑,道:“这里便有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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