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底有个巨大的水晶馆,也是天鹅人的杰作:原来它只是海底山脉里的一个水晶矿,天鹅人以T粒子掘井机,挖掘、切削出紫色、黄色、蓝色、黑色的闪着奇妙玄光的水晶金字塔。
在开掘时,已经着意留下适当的空间,这些空间与金字塔的距离,符合几何学的黄金分割,巨大的水晶天穹比海面上蓝天还美,每隔一天或一个小时,就会出现
模拟的蓝天、月亮、星星、云彩:雪山、草地,天池、森林。
在水晶馆的水晶地上,摆放着各种奇花异草的花盆、白水晶簇,蓝光四射水晶柱、绿幽灵七晶阵塔、美景树花草水晶吊。
水晶馆里无水,出了水晶馆便是大洋。天鹅人本水陆两栖,他们自有办法进出水晶馆门。
离这里不远,在鲲鹏岛里,还有他们的飞碟制造基地,巴妮看见的是真切的存在,但后来被他们的超级幻象堵住,和真的实在一样,不好辨认。
在鲲鹏岛下九层海域,有一个海底幽灵【信息】谷,禁锢着古今外星人、地球人的部分幽灵。这些幽灵,有的身躯在别处禁锢着,有的身躯已经毁灭。
彩霞被高京扔在水晶馆一个蓝金字塔下的一个水晶缸里,这个机器人蔑视的一道红光直射彩霞之目,“嘿嘿”冷笑一声:“你死到临头了。”彩霞沉默以待,反目相视。
她知道这是一种毒液,有一种比沙子还细的微粒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全身,她的身子和八个腕须在颤抖,水晶缸里有一条墨黑嘴两边有须的鱼,有一尊形似猿猴的山石。
彩霞游腾去把山石抱住,她感觉自己身子在发痒,就用一个腕上的吸盘去抚摸另一个腕上瘙痒处,身上瘙痒了,就如蛇似鳝地缠绕搔挠痒处,或者以吸盘住。
但毒针不停地刺戳她肌肤,身子惧冷似的收缩,身腕起了一个个小红点,后来,这小红点不断地胀成一个个小水泡,她抱住猿猴山石像刀割一样疼。
她想:同样是人,大哥哥那么好,这虎头人这样狠毒,高京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向她传意: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告诉我,那个地球兵现在哪里?
彩霞腾上水面,瞪他一眼:“你让我快点死,我不会告诉你的。”
“喂,胡助,你来!”虎头高京张着大嘴喊,声音震得水晶缸的水起涟漪,彩霞打了个寒碜。
这时候从一边门口出来一个戴黑色鲨鱼皮金字塔帽的人,是虎头高京的助手胡傻傻,他从水晶缸下地上拿起一把大剪刀钳,**晶盖,哗啦一声。
大钳口对准彩霞只一夹,便夹出水晶缸来,在这蓝光金字塔外,靠近一簇紫晶彩树,有一块砧板似的花岗岩,专门用来处决罪犯。
“胡助,”高京指着那花岗岩说:“你把它放在这上,给我一腕一腕,砍下来!喂马翘翘,”
高京虎头虎脑,嗓门很大,对着门口喊,震得门窗也动。“来啦,”从门里又跑出一个瘦麻杆也戴金字塔帽的人。
“是”,胡傻傻操起岩石旁一把用来专门处决犯人的长柄大斧,行了个天鹅座8式的军礼,---举手弹出食指,在头顶上画个圈,“坚决执行命令!”
马翘翘也立正,也行了个天鹅式的军礼,就上去摁住彩霞的一个腕,原来这上面垫了一块鲸鱼皮,高京向马翘翘使了个眼色,“死章鱼,再给你三分钟考虑,现在招还来得及。”
彩霞闭着眼睛,想着她的黑马、想着她的大哥哥,她流下了浑浊的眼泪。她想象中对黑马和大哥哥说:“情义重于山,我不能背叛你们。”
她感觉马翘翘按住了她的一腕,还解恨似的向下使劲,听到胡傻傻挥起斧子的声音,听到斧子在风里的呼啸,她只感觉一条腿凉爽了一下,不疼。
但她此时异常的清醒,知道自己的一腕没了,然而她没哭,自己庆贺自己说:“好样的,没有被张牙舞爪的人吓住,他们肯定恼羞成怒。”
果然,高京暴跳如雷,“给我在它伤口上撒一把盐,疼死它!”马翘翘跑去取盐缸,那大小晶莹莹的盐沫、盐块被一股脑往那伤口上挤压,撕心裂肤的疼痛几乎要叫出声来。
但她没有吭声,高京还是不罢休,他对胡傻傻说:“快去拿来竹签子,给我戳进去,戳死她为止,我就不相信,我就服不了一只臭章鱼,反了。”
胡傻傻拿来长竹签子,原是为犯人、
犯鱼准备的,真正的处决是用电刑毁尸,砍头、砍肢一般来说重在吓唬,并不是真正的死刑。
马翘翘接过竹签子,对准撒盐的伤口,胡傻傻抓起锤子就打,一下、两下、三下,却并不见吭一声,她的眼睛、嘴边流下水来---冷汗。
胡傻傻慢慢把竹签子往里打,他也是满头大汗,越慢他握着这锤越重,不由得气喘吁吁,眼见竹签子要插入内脏了,胡傻傻抬起头,望一眼虎头高京,意思:就这样把它弄死?
高京大吼道:“臭章鱼,你真的要死啊,我们没地方埋你,只好把你砸成肉酱了。”
于是马翘翘拿掉花岗岩上的鲸鱼皮,把它一条完好的腿腕放在岩面上,胡傻傻挥起斧子,以斧背捣碎它的脚腕皮肉,砍去腿的伤口处还在流血。
奇怪的是:它只是闭着眼睛、流着冷汗,就是不求饶、不招供。
“喂,高班长,你私设供堂,残酷用刑,该当何罪?”普拉多站在紫金水晶树前,高京回头看了一眼,理也不理,高京说:“对鱼类,这不算用刑,你多管什么闲事!没有你的事。”
普拉多说:“人家地球人还保护珍奇动物,按理,我们比人家科技先进的多,文明的多,但做出的事比人家野蛮的多。”
说着,普拉多拿出左左将军的手谕,高京打开头颅里的光子电脑,果然也有左左将军的信息,“请放了那只臭章鱼,就算是放生”,高京一看是左左将军的亲笔字体,他脑袋原是人的,而手脚确是机器的,一般不签字,签字的,大多是非签不可的。
马翘翘是极不愿意地拔出了竹签子,胡傻傻抓起地上的钳子夹了章鱼就走,普拉多说:“你放下,我来拿它进去,你把水晶缸的毒药水换了,换上些治疗、滋养它身体的药水。”
高京听了心里不舒服,说:“还轮不到你来指使,对吧,胡助。”俗语说;不怕官,就怕管,高京毕竟管他胡助的,胡助只得随和,甚至趁机溜一下。
“高班长说得对,普下士,你不该多嘴。”
可是这时候左左将军和上校伊利丹出现在高京之后,左左将军的头滚圆,在一个三角架上。
“胡助,你以后对上尉普拉多尊重一点,”在三角架上的头,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了无数转,杳然而至,眨眨眼睛,“高京,你也一样,以后你们要听普拉多上尉的指挥、调遣。”
“左叔叔,他是凭什么升迁的?”左左将军说:“这不是你过问的事,你做好你的本职就行了,升迁是领导们的事,你给我的宝宝拿下来。”
他的警卫土拉、土土拉是专门管他这个脑袋“宝宝”的,负责“宝宝”的特殊移动,这“宝宝”有个特异之能,可以隐形离开三角架,这就成了名噪一时奇闻异事。
许多兵卒说将军获得这异术时开了小差,不能完全隐形,留下一团黑影,有的说他故意留下黑影,以维持带点恐惧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