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潜艇已潜至海底,猫头鹰警觉起来,他忽然从扁扁秋草手里飞起,在舱里飞旋不停,押送和押司捉也捉不住,羽毛翎叶乱飞,竟在门锁扶手上拉了一泡屎,臭不可闻。
押司气得打开门,到驾驶舱找擦布,这猫头鹰跟着进了驾驶舱,又在驾驶员艇长头上凌空撒了一泡尿,潜艇停下来,这时前视镜里有两个天鹅人向他们招手,大副接替艇长,大副拿巾擦艇长额上尿水,听到传音器响来艇外的声音:
“长官,行行好,我们游玩水下陨石展览馆迷了路,出不去了,你们帮帮忙。”大副坐下来,对准水下扩音对讲喇叭说:“我们执行任务,请让开。”
可是一只小蚂蚁,爬到了大副肩上,它就是纳米小战士“雪花”,它一直躲藏在猫头鹰羽毛里。大副没带金丝耳罩,雪花直接爬进耳洞内腔,它说;“我是天鹅大神的特使,前面当道的,是大神蓝天鹅尊者、和大神紫天鹅尊者,快让他们进舱来吧。”
天鹅人科技发达,但意识比较落后,信神信鬼,大副以为听到了神的警告。魂吓掉了一半,下面两个天鹅人,一个银蛇触须,板刷紫金脸,拄了个手把弯曲的黑拐杖;
一个全身一圈电子雾里,放射着金光,面目模糊,肩上抗着根棒子,棒头上吊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一般来说,天鹅尊者、长者,都有拄杖的标志,地球人是老者、垂暮者拄杖。他们是久历宇宙者拄杖,因此拄杖者是受人尊重的。另外,功臣者、英雄者身上被赐放光芒,但面目模糊,怕人暗害。
艇长开始嘴巴硬,
态度强硬,但潜艇启动之后行了一段距离,又停下来,这两个天鹅人就走过来(他们不是游,他们可以在水下走。)艇长打开遥控第一个蓄水舱的门,他俩进来了,再打第二个门。
猫头鹰没有回到刚才的舱里,它赖在那里不走,艇长抓不住它,或者抓住了还飞走,但它不是害人鸟,艇长感觉它待在那里无妨碍,而且,艇上有只鸟还解寂寞,虽然这又犯规矩,但他们几个不说,有谁知道呢?艇长暂时允许猫头鹰在舱里。
这边,扁扁秋草飞了那鹰心内极为不安,半路上来的两个人,又坐在他身边。他现在非常讨厌天鹅人,他们是民样的兵,魔样的人,何况这两个还是功臣之类。他理也不理。但这两个天鹅人,对他这个蝙蝠人非常客气,那个银蛇须者打开鼓囊的袋子,拿出一个饼,说:
“这是月球最新食品,吃了增智200,增寿300年,增力200㎏,身体变化能力20%,灵敏程度A极。”押司要了一个,地球兵要了一个,蝙蝠人要了一个。
但押送抢了地球兵手里的饼说;“你不能吃这个!你的,不明白?可能马上就要处死你!”
“你不要这样,”押司瞅着押送,眼睛的黑洞射出责备的黑光,“把饼给人家,鲍勃,不要欺人太甚,各为其主,要是你被地球人抓住了,人家对你这样,你会怎样想?”
押司也要了一个饼,
那银蛇须者问:“为啥要‘马上’?难道不能‘马后’吗?为什么呢?”
“现在正在谈判,谈成了,他就不死;谈不成,他就死。”鲍勃说。他把饼还给了地球兵。
“像他这样的地球兵那里监牢里有多少?”银蛇须者再问,脸现笑意,声似灵鸟飞,神态安然。身旁英雄使者在金光幻影里,面目捉摸不定,虚无缥缈。
“有一二百吧,已经毁灭了四五百了。”押司说。看来他出于同物之相怜悯、异域之敬佩,目光有点低沉,声音有点惋惜:“地球人可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投降的,连小孩子都这样。我们征服了地方,可是征服不了人心。连他们的电子纳米兵都舍生忘死,机智勇敢。没有投降的,投降这两字,不适用于地球人。他们非常爱国、爱地球、爱月球!”
蝙蝠人听了抬起头,他也佩服这类人,最瞧不起贪生怕死之徒。英雄使者站起来,拿了饼啃一口,银蛇须者拍拍他背。押司去找猫头鹰。
猫头鹰在驾驶舱顶上一个吊钩上,潜艇在前进,钩微微有点晃,它在上面一摆一度较为惬意,拍拍翅膀,摆幅大了,它得意如荡秋千。其实它的闪电般的目光一直注意驾驶舱两边的荧屏,那是一比一的画面,映照出潜艇两边海底暗道的布局:暗道两边是一个个门,门前有光头小个子站岗,它听说过,那就是天鹅人水兵,红黄蓝的等边三角形的标志。
那么,这暗道里驻扎一部分水兵,意在打仗时背后出击。当然,还有的门口是押送、押司的形貌,他们是警察,下身系同样是黑色超短裙。这个暗道大约三辆卡车可以并肩行,但猫头鹰猜想:里面的监牢可能一间连着一间,不好僭越。
电子白蚁兵雪花飞到猫头鹰身上,爬到它耳边说:“大兵哥哥,你看见的这些要不要给银须尊者说?”猫头鹰扑了扑翅膀,低头想了想{以意}说:
“小米点儿,你真想的周到,当然,你可以给蚯蚓先生说。此事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露陷。我猜想,这暗道还有更重要的毁灭性的武器?”雪花从猫头鹰身上飞下来。
从门的钥匙洞里钻进去,过了一个舱又一个舱,爬到了蚯蚓身上,进了他的耳洞,“喂,大先生阁下,这两边戒备森严,恐怕有更大的阴谋。进了监狱,不好到这里来。”
“嗯,”先生回意:“你有什么高招?”
“愚以为,我去寻找潜艇发动机上的电线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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