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竹筷“嗤”地一声朝那喇嘛的手射了过来,眼看便要及身,那喇嘛反应好快,连忙松开了抓着那店小二的手。只听得“砰”地一声,那店小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呻吟。
“哪个东西不知好歹,敢冲撞你爷爷?”那喇嘛大怒,冲竹筷来的方向吼道。
只是那个方向没人应声,却听得南乡子道:“为害百姓,仗势欺人,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冲撞?不知哪位好汉出手,青城南乡子在此替各位谢过好汉。”
“哎哟喂,原来青城掌门也在此处?我方才一下岂不是班门弄斧?这个逞强除恶只怕也不需要我来多手了?原来是一个带青色面具的男子。
“不知好汉是?适才言语,得罪莫怪。”
“哎哟喂,谈何得罪,只要我莫得罪道长便是了,青城掌门,我可惹不起。”
那喇嘛好不恼火,指着南乡子冲那好汉吼道:“你他妈的,他是青城掌门,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人嬉笑道:“嘿嘿,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令尊!”
那喇嘛不知中原的称谓,道:“令尊是什么东西?”惹得客栈中人人发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强忍住了,有的胆大些便笑出声来了,那些喇嘛一时见人多,不知道找谁撒气去才是。
却听得婉晴厉声道:“你是龙华?躲在面具后面装神弄鬼干什么?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了么?”
那男子嘿嘿笑道:“婉晴姑娘,果然好眼力,怎么,王平川没有得手么?我看他信心满满,怎么你又逃出来了?”
“我……”婉晴一想起他的恶行,不禁怒从心起,只是强敌环绕,又不能贸然出手,于是道:“我出来了,又怎样,走狗,回去报告给你的主子听啊。”她此言却纯粹是要激怒龙华。
哪听得龙华道:“嘿嘿,我报告给他干什么,我害怕‘狡兔死,走狗烹’啊,哈哈哈哈。”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那喇嘛好不恼火,听了半天,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右手暗暗蓄积劲力,突然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圈子,呼呼一掌向龙华那个方向打了过去。只见拳风所到之处桌椅无不裂开,向两边炸开了去,碗碟酒杯四处乱溅,酒菜撒了一地。
龙华摆开架势,扎了个马步,硬生生接住这一拳,等到拳势停下,一个闪身,到了那喇嘛身侧,轻轻一推,那喇嘛便一个踉跄,向前倒去。龙华哈哈一笑,闪身出店。其余六个喇嘛来抓,却那里碰得到他的身子。
赵婉晴大惊,不知当年双刀门叛徒的他不知何时竟练就了这般一身高深的功夫?心道,自己和这个没用的南乡子在一起,碰上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喇嘛,只怕凶多吉少。这几个喇嘛虽然看似轻易被龙华摆脱,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这当先一个,便够自己二人头疼的。
却听得龙华的话音远远传来:“婆罗门的几位和尚,好好陪青城派的掌门人玩几招,龙某恕不奉陪。南乡子道长,不打扰你大显神威,路见不平了。后会有期。”
当先那喇嘛爬起来,拍拍
身上的灰尘。其余六个喇嘛见了,战战兢兢,生怕他大师兄一发怒,这火可得发到自己身上来,这该如何是好?连忙过去搀扶。哪知那喇嘛却并未如何生气,只是道:“咦,我婆罗门少在中原武林走动,他居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跑了一个,快,你们把这两个绑了,好交给师父发落。”
“是。”那六个师弟只怕他大师兄怪罪自己,既然他不怪罪而只是吩咐他们办事,那是再好不过,正合己意,于是乎六人持铁棍渐渐向南乡子和婉晴所在那桌靠近,呈包围之势。
婉晴正思量着如何脱身之策,却见南乡子解下背负长剑,一拍桌子,腾地跃起,挥剑横扫。只听得金属碰撞之声和金属断裂落地之声,那一把把铁棍便被他一招之间全部削断了。六人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叫道:“大师兄。”婉晴也大惊,不知何时他南乡子也练就了这般一手好功夫,和前年那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心道:或许是他青城祖传的功夫吧,一个掌门,武功至少不能是三流的。但又想,只是他这武功进步速度忒也快了,现在看来,只怕不在王平川之下。
为首那喇嘛也是一惊,随即冷冷道:“好一把利刃,仗着利刃么?啊呸,再利刃我也不怕,把我的铁棍拿来!好让人知道我婆罗门的厉害!”
一个瘦高喇嘛道:“大师兄,你的铁棍不是在你背上么?”
“呸,废话,我的铁棍在我背上我自己会不知道,这个,我是要你们给我取下来,递到我手里,喏,就你了,你帮我弄下来,快!少罗嗦。”
那哥师弟哪敢怠慢顶嘴,立马哈腰过来,取下铁棍递上。